剛剛還被彈飛的凡人小子,就這一瞬間怎麼就成練氣修士了?不可能這麼快啊!
除非是……香火修士!
“過來救人!”
林深壓着怒火將林忠放在側方的牀榻上,將從那兩人身上拿來的財物一股腦的倒出來。
看到那些閃亮的靈珠,山羊鬍修士這才放下書,慢慢悠悠的走過來。
他隨意掃了林忠一眼,然後懶洋洋的單手一帶一引,一抹綠色光華如同絲帶纏上林忠身體。
林忠身上那些深可見骨的裂痕就在綠色光華之中快速癒合,慘白的臉上也逐漸有了血色,最後幾聲清脆聲響,斷掉的骨骼也瞬間痊癒。
看到那對普通人來說致命的傷勢就這麼輕飄的在修真者手下痊癒,林深內心深處更加蠢蠢欲動。
“皮外傷死不了,就是這斷臂我可接不上啊。”
山羊鬍修士渾不在意的哼了聲,隨後兩指捏起林忠另一隻手探了探。
“外傷不打緊,他體內的陳年舊傷倒是有些厲害,不好好治療的話,活不了幾年嘍~”
林深瞳孔一震,難怪他爹最近又是給他準備防身法器,又是張羅娶親之事,原來是因爲……
“這傷能治嗎?”
山羊鬍修士取出帕子擦乾淨手指,輕笑一聲。
“增靈丹日服三顆,連服一年,再送到靈氣充裕的地方溫養三載,基本上可以痊癒,到時候重新修煉,趕在壽元盡時衝破築基關隘便可。”
說着,山羊鬍修士上下打量了林深一番,眼帶鄙夷。
“這傷對於真修士來說其實沒什麼難的,找個仙山門派閉關即可,增靈丹也只是低階丹藥,要是能換到高階的丹藥,那痊癒得更快。”
“可是對於你這個香火修士,別說仙山的門你進不去,就是買一年份的增靈丹都難,我看你還是趁早找個好木匠吧。”
山羊鬍修士將牀榻上的靈珠掃走,只留下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回去取了兩瓶落灰的增靈丹扔下。
“錢貨兩訖,本店不留客,趕緊帶人走,別影響了我生意。”
林深陰沉着臉握了握拳頭,收好藥瓶正欲背上林忠離開,醫館門口又走進來兩個姑娘。
“可算找到你了,跑得真快啊!”輕歌氣喘吁吁的扶着門框瞪着林深。
曼舞頗爲羞澀的對林深一笑,“抱歉,剛纔是我們不好,你爹他……”
曼舞看了看林忠,發現他傷勢已緩,便笑道:“還好,沒耽誤你救人,不然我們罪過就大了。”
“曼舞,你對他這麼客氣幹嘛?”輕歌用眼睛斜着曼舞。
曼舞訕訕一笑,小聲提醒,“別忘了姑姑的說的話。”
輕歌撅了撅嘴巴,主動走向林深,從袖中取出一隻灰濛濛的瓶子遞過去。
“吶,剛纔攔你是我不對,這瓶傷藥當是賠禮道歉,雖然……”輕歌掃了眼林忠斷臂處,“雖然接不上斷臂,但能保證其他傷勢完好如初。”
林深的目光始終落在輕歌和曼舞頭頂,剛纔他低着頭未曾發現,此刻一擡頭竟然在輕歌頭頂看到了一行若隱若現的字。
【好感度:1】
這系統居然能讓他看到別人對他的好感度?
不過也對,這裏面有個簽約藝人的部分,需要好感度10以上才能簽約,簽約之後還有莫大的好處。
林深目光越過輕歌,又朝曼舞看了一眼。
【曼舞好感度+1】
【好感度:5】
曼舞與林深四目相對,頓時雙頰一紅,羞澀的低頭避開。
林深來回看了幾次,發現這些浮在頭頂的字都需要他目光聚焦才能看到,不是一直顯示的。
林深一直沒接藥瓶,輕歌也不想自討沒趣,將藥瓶放在牀榻邊就趕緊退回三步外。
一直在後方觀察的山羊鬍修士愣了片刻猛的認出輕歌和曼舞,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哎呦,什麼風把二位姑奶奶吹來了,可是秋姑娘有什麼需要嗎?”
輕歌皺眉斜了山羊鬍一眼,“滾一邊去,沒跟你說話。”
山羊鬍眼角抽了抽,卻又不敢觸黴頭,只得乾笑着退到一邊。
林深的目光掃過山羊鬍頭頂。
【總好感:-5】
感覺到林深的目光,山羊鬍礙着輕歌曼舞對林深的態度,訕訕一笑試圖示好。
【曹二陽好感度-3】
曼舞從袖中取出一塊精緻玉牌雙手奉上,輕聲道:“適才我家姑姑在凌雲閣聽到您的曲子,頗爲欣賞,想要與您探討一二,您……”
“說話這麼文縐縐幹嘛,我家姑姑想請你喝酒,我們知道你現在要安頓家人所以也不催你,一個時辰之後,你帶着我家姑姑的令牌直接上凌雲閣就行。”
這次林深從善如流,擡手接下了令牌,沉聲道:“知道了。”
【輕歌好感度+1】
輕歌斜了林深一眼,嘀咕道:“臉臭得好像我們欠你似的,不與你說了,曼舞我們走。”
曼舞微笑頷首,輕歌傲然的擡着下巴,兩人相攜而去。
林深捏着令牌,心想這位輕歌姑娘雖然說話不好聽,但也是真性情,不像這位叫曹二陽的山羊鬍修士。
林深一轉頭,就見曹二陽正一臉熱切的盯着他手中令牌。
“公子真是好福氣,竟然能得秋姑娘垂青,我聽說啊,這秋姑娘出身不凡,可不是一般花魁能比擬的,多少人連秋姑娘的真面目都不曾見過就被迷得神魂顛倒,若能成了秋姑娘的入幕之賓,不,哪怕是近近的看上一眼也滿足了啊。”
曹二陽看着林深,眼底是討好,但心底就……
【曹二陽好感度-5】
林深心中冷笑了下,看了眼依舊昏迷的林忠,將牀榻邊的藥瓶收好。
現在比起跟什麼花魁喝酒,更重要的是他爹的傷勢。
這花魁秋月白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讓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都成爲她的腦殘粉。
感覺有點危險。
林深眼神微閃,舉着令牌到曹二陽面前,“不知這令牌拿到黑市上,是否有人願意高價收取?”
曹二陽眼睛一亮,趕忙湊上前去壓低聲音道:“不用去黑市,我就能出得起你要的高價!”
*
凌雲閣。
輕歌曼舞站在秋月白身後,細心的爲她梳妝打扮,身後的桌上,已經溫好了一壺酒。
看秋月白今日認真的樣子,便知道她確實很重視這次見面,不,應該是很看重那首曲子。
“輕歌,你說他會不會不來啊?”曼舞爲秋月白比劃着釵子,輕聲問道。
輕歌正在梳頭的手一頓,皺眉道:“他敢不來!我家姑姑都用請的了,不來,我把他做成人彘喂蠱!”
“輕歌,你弄疼我了。”秋月白擡手按住頭髮。
“哎呀!”輕歌趕忙鬆手,“對不起姑姑,我我我,我輕一點。”
秋月白失笑搖頭,“南疆以曲爲尊,這裏雖然是東臨洲,但我們身爲南疆人,仍需時刻謹記曲道高深者皆爲上賓,要尊重。你冒冒失失的,到底不如曼舞穩重。”
“貴客到——”
外面龜奴一聲高呼,輕歌曼舞對視一笑,利落的幫秋月白弄好頭髮妝容。
秋月白重新帶好面紗,示意二人先出去。
一打開門,兩人就看到‘林深’換了一襲華服站在門外,正探着頭朝屋裏張望。
曼舞總覺得哪裏不太對,正欲詢問就被輕歌用力拉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林深’被請進秋月白的屋子。
兩人還未走遠,突然聽到屋內杯盞倒地,伴隨着一聲慘叫。
“糟了!”
輕歌同曼舞趕忙返回,一進屋就看到‘林深’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臉正一點點消融,變回曹二陽的樣子。
秋月白按着額角一臉疲態,素白的裙角暈開大片血花。
輕歌曼舞渾身一震,雙雙跪地,“請姑姑責罰。”
低氣壓縈繞在秋月白周圍,“我壓着修爲,便都以爲我好輕賤了嗎?處理乾淨。”
輕歌顫抖着應是,同曼舞各自取出一隻葫蘆,拔開塞子,裏面立刻飛出黑霧一般的小蟲,飛快的將地上屍體吞噬乾淨,一點血跡都不曾留下。
“姑姑,可要將那小子抓回來?”輕歌小心翼翼的問。
秋月白垂手捏起腰間傳訊符,皺眉道:“也是巧了,樓內急令,我們得先去太平府辦事,莫叫趙宗主久等,采薇現在何處?”
輕歌曼舞對看一眼,齊齊搖頭。
秋月白皺眉,她垂眸掃了眼自己的裙角,冷聲道:“叫她立刻回來,此地髒污,都燒了吧。”
“是!”
秋月白看向一旁銅鏡,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但她此刻卻是無暇進行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不過就憑那曲,此人定非池中物,必有自己冒出來的一天,到時她倒要親自上門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