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恪來,曾勝聰站了起來迎接,接着問道:
“夏導,我這個粗剪版本要不要給尚非大大看看,他作爲原作者,說不定有更好的改進意見。”
其實在拿到夏恪改的劇本時,他就提出了要見作者,表面上是以見作者爲理由,希望能從對方那裏得到一些創作靈感、思路來更加完美的呈現劇本。
實際上,就是一個小書迷,想要見見自己喜歡的作者大大。
不過夏恪當時表示,寫劇本的時候,他已經跟作者聊過了,你就專心拍戲就行。
拍攝期間,他也經常在期待作者能來探班,雖說身處孤島,但自己的作品被翻拍成電影,來一趟也應該很正常吧?
然而他根本沒有等到過,等到的只有在年前去送福利順帶監視的夏恪...
現在剪輯期間了,他又一次提了出來。
夏恪沒有曝光身份,而是似笑非笑的調侃道:“要是所有改編小說的劇方導演都有你這個覺悟,估計也不會出現那麼多亂拍瞎拍的情況了!”
看到夏恪那個嘲弄的表情,有些陰陽怪氣的語氣,曾勝聰還以爲惹夏導不高興了,估計是覺得自己編劇,你居然要問作者意見,是不是看不起他,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啊。
“不不不,夏導,我沒有說您瞎編的意思,作爲小說原著黨,看了您的劇本我就覺得編的非常到位,人物也都符合角色設定,我就是單純想見見作者!”
拍電影和寫小說刻畫人物時候可不一樣,小說中,你可以通過非對話、動作的形式,去解釋一些事兒。
比如寫小說,你可以直接以另一個人的視角,寫一句:【他看起來是一個很嚴謹的人!】
但是在影視劇中,有時候不會利用這樣的心理活動,需要通過那個“他”的動作細節,例如認真整理自己的揹包,來帶出“他嚴謹”的這個人物設定。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例子,小說可以直給描寫,電影要通過鏡頭語言和人物互動的事件來刻畫人物。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有些編劇就看不起原作者,覺得他可能懂寫小說,但不懂寫劇本。
問題是,人家不懂寫劇本,好賴是懂自己筆下的人物的啊,你編出來的事件是否正確的揭露了這個角色人家創作時的人物性格,這些你也不敢保證啊。
而且很多時候爲了噱頭,這些人瞎編的力度很大,
某漫畫,老頭變小孩,你要畫個帥哥和我說強者可以駐顏也行,但讓一個不是老頑童的老頭不僅外貌變小孩行爲也變小孩了,這就是亂編了啊。
小孩是流量,你要迎合他的粉絲?
更過分的另一部漫畫,隨身老爺爺變美女,連性別都給改了,還想讓主角收進後宮是咋的,你想到那是個老爺爺,你不彆扭嘛?
反正夏恪代入自己,如果是原作者的話,肯定特別無語,這都啥啊?
“你這突然解釋,挺像心虛的,”夏恪笑道:“想見作者沒問題啊,不過人家最近正在閉關寫小說呢,小黑屋裏呢,你見不着,那個未來吧,總有機會的,這個作者他比較社恐!”
那些讀者太可怕了,這個說要關小黑屋,一天不寫一萬字就不給喫飯;那個說要左手拿着雞湯,右手拿着雞毛撣子,寫的快了給一口雞湯,寫的慢在那磨洋工直接給一雞毛撣子。
雖說這些都是讀者的口嗨,但是想到到時候催書的讀者和催影視劇的劇迷一合體,夏恪還是覺得頭疼,我可以快,但不能你們逼我快!
......
在方言選拔結束後的沒多久,就開始了當時初選通過演員的試戲,先把自己公司要的角色定下來,之後再拋出去面試招聘。
口音問題沒問題之後,夏恪就把要試戲的片段發給了他們。
首先上場的是許多和沈創兩個笨賊,倆人在逃跑的過程中,笨賊眼鏡不小心腿部扎進了一根釘子,大頭拿出了這戶人家的醫療箱,要幫他處理傷口。
這戶人家的主人就是那個癱瘓,只有頭能動,一心求死的女人,她爲了求死,對二人是極具嘲諷。
眼鏡忍不住了,起來威脅,讓她放尊重點:“曉得哪個在掌握局勢不?你搞不清楚狀...”
話還沒說完,他就一個踉蹌,往後倒去,滿臉的痛苦與猙獰,接着快速的喘着氣,一副痛苦的樣子。
再看一邊,許多扮演的大頭,正拿着一根釘子張大嘴,好像跟他共情了一樣。
“你做啥子?”
“拔釘子!”
這裏就是全片中非常爆笑的一個片段:笨賊上藥!
大頭在拔了釘子之後,拿着治跌打損傷的紅花油對着眼鏡的傷口澆了過去,又是一陣痛,痛的在他在沙發上跳起來。
女主提醒他們要先消毒,用酒精之前,眼鏡還確認了一下疼不疼,女主表示這個不痛。
結果可想而知,酒精倒到傷口上怎麼可能不疼?疼的他整個人都在沙發上開始打滾了,整個人都差點掉下來。
最後則是滇省白藥小粉粉撒傷口,就更疼了,直接疼的他踢翻了藥瓶。
這段搞笑,不只是要眼鏡兒這個角色演出那種傷口劇痛的情況,同時大頭這個角色也得有那種誇張的共情表情,張大嘴好像自己也很痛那樣。
最後則是女主淡定的說不痛,結果最後卻真的痛,在這樣反差之下,笑點就如同雨點一般向觀衆砸去。
但是在這個喜劇背後,其實是悲劇,女主最後一句話:“你怎麼那麼怕痛,我覺得不痛,我覺得都不痛!”
對於一個高位癱瘓的人來說,身體沒有知覺,又何來的痛感?她有多希望自己受傷上藥時,也能體驗到那種痛感呢?
想到這一層,反而會笑容漸漸凝固,有些唏噓,也有些同情吧!
許多和沈創演的自然是沒問題的,現在需要的是找到能演的了只有腦袋能動的女主。
遇事不決...上人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