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一直找不出去,即便是找到一山谷的藥草也毫無作用。
“這些藥材,其實以前,早就已經在外面長過,只不過後來被別人採摘之後,便就沒有再長過,沒想到現在居然都在這裏長着。”
正是因爲人跡罕至,所以這也成了這些藥草可以在這裏蓬勃生長的理由。
棉堯點點頭,眼前對這些藥草的憐愛倒是更加能清楚看出。
棉堯又怎能不知道這些藥草的價值?
“如果我們能夠出去,要不,可以嘗試着把這些藥草也帶出去。”
棉堯說幹就幹。
慶幸的是自己身上還真的揹着一個包。
這個包多少還能裝得下一些東西。
棉堯越看越覺得自己似乎更能清楚的意識到。
這些藥草本身帶來的力量可是無法估算的。
“我的包也給你,你好好裝這些東西,我去旁邊的分叉路口看一看。”
這些藥草只要有一個人來採摘就足夠了。
在這裏浪費時間,衛錚心裏還是有一些不太放心。
棉堯點點頭,接過了衛錚手裏遞過來的包,這才蹲下身子,將地面上的這些藥草一一都放進了自己的包包裏。
隨着衛錚去旁邊的分岔路口巡視一番過後,棉堯已經將兩個包的藥草裝的都差不多,就等着衛錚回來。
而就在這時,棉堯忽然間聽到在旁邊的草叢裏傳來了一聲異響。
這聲音不大不小,不遠不近。
彷彿這有什麼東西朝着這裏悄然靠近。
棉堯不禁在那一刻極度警惕,整個人站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草叢似乎雜草叢亂,裏面搖晃着的草葉已經預示着,真的有某種東西的存在。
棉堯看了一眼前面的分岔路口,衛錚仍然沒有回來。
越想接下來可能遇到的情況,棉堯心裏不禁越發的感到擔心。
隨着那團草叢的擺動,棉堯眼孔也跟着瞪大。
心裏依然意識到可能會有什麼可怕的動物出現。
可是隨着草叢被撥開,棉堯看見的卻是一身金皮狐狸。
很少看到這樣的動物,棉堯不禁愣在原地。
金皮狐狸也在原地坐了下來,歪着頭與棉堯面對面四目相。
彷彿在那一瞬間大家都是老熟人。
棉堯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該跑還是該站在那。
而就在這時,旁邊的分岔口傳來了衛錚的腳步聲。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近,衛錚也看到了眼前情形。
“這個狐狸認識你嗎?”
狐狸並沒有因爲衛錚的到來而有半點的警惕,反而是那一副乖巧萌動的樣子,簡直要讓棉堯的少女心跟着開始搖曳。
棉堯搖了搖頭,以此來回應衛錚的問題。
自己又怎能會認識這樣一隻狐狸?
棉堯看向衛錚,眼神裏的迷茫騙不了人。
衛錚只是看了眼這金色狐狸,小傢伙倒是長得蠻可愛獨特,在這個後山裏看過不少野生動物,還真的很少看到這樣的。
“它好像認識你。”
這眼神可是真的,衛錚看的出來,金毛狐狸盯着棉堯的時候,那眼神裏的柔和,倒是和這個深山裏的野生動物幾乎不同。
反倒是衛錚大大方方的在金毛狐狸面前走了一圈。
小傢伙倒是淡定的很,坐在那裏只有腦袋跟着衛錚的動作轉,其他便什麼動作都沒有。
那個漂亮的狐狸尾巴,也隨着它的動作而跟着匍匐在地。
看起來實在是乖順。
衛錚的手裏抓着一把紅色的果子,拿出兩個丟到了金毛狐狸的跟前。
小傢伙倒是一點也不認生,低頭咬起地上的果子含在了嘴裏,緊接着便站了起來,回頭看了眼棉堯,再次跳進了剛剛那片草叢裏。
棉堯看着這情況,心裏越發覺得奇怪。
“我真的不認識它。”
在深山裏遇到什麼樣的動物都不覺得奇怪,但偏偏這個金毛狐狸如此的獨特,她不該記不起來。
“可能是幾年前你救過它吧。”
衛錚輕輕的一句話,更加勾起了棉堯的好奇心。
“幾年前?什麼時候?”
爲什麼她的腦海裏什麼都沒有?
包括衛錚說起的那天晚上的記憶。
好像一場大雨,在她的腦海裏澆灌了一圈之後,什麼都不剩下。
“你當然不記得了。”
衛錚伸出手,掌心攤開,紅色的野果色澤香豔,氣味清甜,新鮮的梗棒上還帶着晨曦的露水。
“我早就知道你不記得了。”
知道是一回事,可衛錚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這個很甜,我喫過了,沒事,你喫吧。”
在這個深山裏,兩個人都不知道此刻究竟在什麼方位,唯一能夠讓棉堯喫到的東西,大抵就是這些果子。
棉堯伸出手拿過一顆這個看似像櫻桃的東西。
入口果真是清甜,貝齒咬破,鮮嫩的果汁在口腔裏彷彿一下子崩開。
帶着一肚子的飢餓在這一瞬間跟着甦醒起來。
棉堯吃了幾顆,拿過果子送到了衛錚的嘴邊。
男人動作一愣,這樣的場景似乎已經許久不曾再遇到。
上一次遇到還是在沒有把兜寶帶去縣裏檢查的時候。
“別愣着了,張嘴。”
棉堯倒是絲毫不在意,這個男人的表情和動作看似平常,但她知道此刻衛錚的心裏只怕驚訝更多。
衛錚張嘴,湊到了棉堯的手邊。
可不等再次靠近,棉堯突然將手縮了回來,那顆最大的紅果子跟着就進了她的嘴。
“就當是你騙我的懲罰。”
女人的聲音混着發自內心的笑意在這個山坡腳底下四處蔓延開來。
站在原地的衛錚不禁愣住,她的笑容比起這晨曦,似乎更加燦爛明媚。
若是可以,他自是願意摘下樹頭上的一切紅果子給她。
越是看着棉堯的背影,衛錚的胸口處便傳來難以剋制的萌動。
這樣的場景已經太久沒有再發生過了。
棉堯鬧騰完,衛錚手裏的果子也全都進了肚子。
“你去了那邊的岔路口,怎麼樣?除了這個果子還有其他收穫嗎?”
眼下當務之急可是找到出口。
唯一的通道出口被堵死,再這裏繼續浪費時間下去,棉堯可真的難以保證他們兩個人要在這裏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