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個江少芸也絕非可以完全相信。

    他可以利用江少芸。

    江劭峯自然也是可以。

    “只是請何老師不要忘記答應我們老闆所做的事情。”

    助理說到這便轉身離開。

    只留下何春生站在原地有些發愣。

    想要找到衛錚給棉堯安排的別墅絕非容易的事情。

    畢竟整個衛家做事情的手段,何春生多少有些耳聞。

    而當何春生真的找到棉堯所住的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兜寶做完手術的第三天。

    兜寶在醫院裏待了兩天,安然度過危險期之後,便由老爺子接到了衛家。

    慕容醫生更是秉持着一天幾乎大半的時間都在衛家的原則。

    兜寶已經安然度過了危險期,眼下只是由棉堯和衛錚陪在身邊照顧。

    “小傢伙這家中沒有什麼其他的意外了吧?”

    老爺子越想越還是有些不放心。

    眼下棉堯即便同意帶着兜寶住在這裏,可老爺子心裏多少還是對兜寶的脾氣有些擔心。

    “放心吧,老爺子現在小少爺身體可是好的很,這一次手術非常成功。”

    慕容醫生笑了笑。

    知道這老爺子對兜寶一向都比較重視。

    否則的話也不會這般堅持要讓自己離開診所直接來到衛家。

    “要不是因爲看着我們是這麼多年好朋友關係,我纔不會搭理你。”

    慕容醫生直接板起臉來。

    想想自己診所這段時間,病人可是出奇的多。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你那個寶貝孫子不一樣可以幫你看病。”

    提到慕容醫生這寶貝孫子,衛老爺子的臉上便多了一絲笑意。

    “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這個孫子可比你當年還要厲害。”

    慕容醫生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當年這個時候的慕容醫生可是和家裏鬧彆扭,一心一意想要去國外留學。

    可那個時候家裏的情況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不容易生出了國,結果卻又因爲不可避免的原因,停在國外這麼多年。

    在等到回國以後,一切都已經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直到現在,慕容醫生都始終覺得自己當初堅持出國留學,其實是自己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提這件事情來打趣我。”

    慕容醫生板着臉,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

    “我這不是還爲你考慮,你這個孫子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後好好給病人看病,好好診斷,我相信你這個孫子,以後必定能成爲大器。”

    老爺子向來看人眼光最爲精準。

    而眼下在看着慕容醫生這表情心裏更加清楚,只怕這老爺子早就已經給自己家寶貝孫子安定了以後的道路。

    “你一定要記住,兒孫自有兒孫福。”

    可不想讓這慕容醫生再走當年慕容老夫妻的老路。

    慕容醫生眼神動了動,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可別說我了,你想想看你們家的阿錚。”

    衛錚爲了棉堯跑到農村,一去便是大半年。

    這要不是因爲衛錚,你走之前在公司留下的那幾個公司規則還不知道眼下老爺子要忙成什麼樣子?

    “行了,一家人就別說一家人了。”

    老爺子咳嗽一聲。

    臉色還真是有些尷尬。

    兩個老頭在這邊說了半天,絲毫沒有注意到衛錚已經端着給棉堯做的營養餐走過來。

    路過兩個老爺子身邊的時候,衛錚並未停下半分。

    “看看你這個寶貝孫子,現在可是一心一意都在那位棉小姐和小少爺的身上。”

    “我反正是從來沒有見過阿錚這樣在意一個人。”

    衛老爺子看着衛錚的背影已經有些許感慨。

    早年這時候衛老爺子還以爲衛錚失蹤的那幾年裏,一定是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小祕密。

    可後來才知道,原來在那幾年裏被某個女人照顧的如此好。

    “兒孫自有兒孫福。”

    眼下慕容醫生可算是把老爺子的話再一次回了過去。

    兩個老頭你看我我看你只剩下吹鬍子瞪眼。

    屋子裏的棉堯正趴在兜寶的身邊,已經進入到了淺睡眠的狀態。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陣夏季的涼風卻忽然間吹了進來。

    棉堯緩緩睜開眼睛,就看着眼前的衛錚穿着白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

    身形筆直修長,那張俊逸的臉上,依舊是有着讓她看不穿的神采。

    棉堯坐起身,這才緩緩的轉頭看向衛錚。

    “這是給我喫的?”

    可就在這之前這兩個小時裏,棉堯已經喫過一碗。

    眼下看着衛錚又再一次端了一碗過來,棉堯不禁覺得到底誰纔是病人。

    就算是自己之前有些中暑,現在也早已經調整過來了。

    棉堯的身子骨向來比較硬朗,根本不需要如此精心的細心呵護。

    “這是給你喫的。”

    衛錚將餐盤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這是綠豆羹,你喫一點可以消暑。”

    棉堯看向衛錚。

    眼神逐漸落在衛錚的手上。

    男人的指腹上有着長時間泡水的皺巴。

    這一看便能知道,衛錚一定是親自將這些綠豆泡好之後又親手捻開。

    煮出來的綠豆羹,清涼冰爽。

    這兩一顆意外沒剝開的綠豆都沒有。

    棉堯當即意識到衛錚在這幾天裏對自己這般的精心呵護。

    “其實你根本沒必要這樣。”

    若是不知道衛錚的身份,一切還好。

    眼下衛錚的身份明顯的擺在這裏,棉堯又豈能如此坐視不管。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衛錚看着眼前的棉堯,眼神越發真誠。

    “這個綠豆羹我做了許多,並不是單單爲你而做。”

    生怕棉堯不相信,衛錚又補充一句。

    棉堯這才薄脣微動,卻又什麼都沒說出口。

    而躺在牀上的兜寶就已經緩緩睜開眼睛。

    衛錚當即便將話題引到了兜寶身上。

    這個小傢伙倒是非常懂事。

    總是在合適的時候醒過。

    衛錚臉色越發溫柔。

    整個人透着一種如同外面陽光般的燦爛和平靜。

    “想喫點什麼?還是喝點水?”

    小傢伙搖了搖頭。

    脖頸上白色的紗布已經微微透出鮮豔的血漬。

    衛錚摸着小傢伙的腦袋,動作都無比的輕。

    生怕動一下就讓兜寶喫痛。

    “什麼都不想喫嗎?”

    衛錚劍眉微蹙。

    小傢伙做完手術到現在喫的東西並不多。

    可平日裏的小傢伙向來是一個能喫能瘦的人。

    冷不丁看到小傢伙喫的這麼少,衛錚心裏還真是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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