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合力將藤蔓砍了下來,擰成三股。

    錢家媳婦連疼在害怕,一張臉慘白,嚇得幾乎暈厥。

    李詩詩見狀忙趴在坑邊說道:“錢家媳婦你撐住了,我們這就救你上去,你且將這藤蔓纏在腰上,我們幾個人合力將你拽上去。”

    錢家媳婦現在早已虛弱無力,勉強點點頭。

    接着李詩詩拋下繩子,錢家媳婦接住,綁在腰間。

    “綁好了,我們這就拉你上來!”李詩詩說完這話,起身拽着藤蔓,對着身後的衆人說道:“我說一二三大家用力!”

    “好!”衆人應了一聲。

    隨着李詩詩倒數,幾個女人將錢家媳婦從深坑中拽了出來。

    等看人出來了以後,李詩詩忙過去將她抱着往後拖。

    一直將人整個拽到邊上,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李詩詩也跟着慣性跟錢家媳婦癱在了地上。

    喘息好一會,李詩詩只感覺天旋地轉的眼前都是小星星。

    緩了半天,這才起身去查看錢家媳婦的腿傷。

    脫掉鞋襪時,錢家媳婦疼的嗷嗷叫。

    估摸着這是骨折了。

    李詩詩不敢耽擱,忙跟王氏說:“還有清水嗎?給我點,先把傷口處理了。”

    王氏連忙過去拿水,又將頭巾拿了過來說道:“現在這情況得趕緊送到大夫那要不然就怕耽誤時間長了會落下病。她還這麼年輕……”

    “別瞎說,只是摔了一跤。”李詩詩回頭給王氏遞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聲張。

    本身錢家媳婦就膽小,再加上王氏這樣說,原本慘白的小臉,現在竟變得蠟渣黃。

    李詩詩一邊給她清洗傷口一邊安慰:“沒事,就是擦破了,過兩天就好了。”

    傷口清理過了以後,有人過來扶住了錢家媳婦。

    “這是不是得趕緊走啊。”劉寡婦擔憂的說。

    李詩詩搖搖頭道:“還不行,她腳受了傷不能輕易挪動,我去找兩個樹枝過來給她固定住,然後我們在走。”

    說着她起身:“你們在這看着,記住千萬別挪動她,我一會就過來。”

    王氏點點頭說:“行,你小心點,萬不能在傷着。”

    “好,我知道了。”

    這話說完,李詩詩扭頭就走。

    她曾記得在她們喫飯的那塊地方,長着能止血的小薊。

    回到喫飯的地方,李詩詩找了半天,纔在一衆雜草中找到了兩顆。

    隨後她又找了兩個相對粗一點的樹枝,又反了回去。

    她先是蹲下來確認錢家媳婦受傷的位置,隨後又搗碎了小薊,將它敷在傷口處,再用王氏的頭巾包紮好用樹枝固定。

    這才讓揹着錢家媳婦往出走。

    錢家媳婦失血過多在加上驚嚇,人已經昏睡過去了。

    李詩詩見狀,將錢家媳婦背在背上,其餘人將東西收拾好,便趕緊下山了。

    因爲發生了這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一衆人在回來的路上都悶悶的不在說話。

    李詩詩坐在驢車上看着昏迷的錢家媳婦擔心的不行,生怕自己沒弄好出了差錯。

    畢竟包紮的事情她只在軍訓的時候做過,到了現在也過了好長時間。

    心裏墜墜不安,看着錢家媳婦的傷勢,她也心疼不已,一張臉繃的緊緊地。

    王氏見狀,伸手拍了拍李詩詩:“沒事,好歹人還是全須全影的,再加上我們找到的也及時,應該沒什麼大事兒。”

    可話雖如此,李詩詩能看到她微微發抖的身子,以及驚魂未定的神情。

    隨後她勉強的笑了笑說道:“你說得對,一會到醫館就好了。”

    到了醫館門口,正趕上王大夫出診回來。

    經過診斷,錢家娘子確實是骨折,但幸好及時包紮,沒有大事兒。

    他重新包紮了一下,又開了些藥,這才讓衆人將她帶回家。

    回到錢家以後,錢家老三見媳婦受了傷,又聽說了前因後果,心裏自責的不行

    “早知道就說啥都不讓她去了,都怨我!”

    王氏看得出來,這小子是個疼媳婦的,於是說道:“這天災人禍的誰都無法預料,但好在沒發生大事兒,人雖然傷着了,但因爲救助及時,大夫說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你就別自責了。到是我們帶着孩子上山,還讓人傷着了,要說自責也得我們自責纔是。”

    “這說的是哪裏話。”錢老三說道:“這能怪你們嗎。只能說她年紀小,做事有些毛手毛腳的,肯定是一不留神摔了。要不是各位嬸子姐姐在,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兒呢。”

    劉寡婦將藥遞給錢老三說道:“好了好了,快別說那個了,趕緊將藥熬了待會人醒了,就趁熱喝了吧。”

    衆人在一旁寬慰着錢家老三,李詩詩則站在一邊,將今天錢家媳婦採的蘑菇放好。

    伸手的時候,她猛然感覺一陣刺痛,掀開袖子一看,原來是受了傷。

    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她也沒在意,但好在是輕傷,過兩天也就沒事了。

    王氏看到了李詩詩,便走過去詢問:“你咋樣,受傷沒?”

    李詩詩搖搖頭:“沒事,沒大事兒。”

    王氏嘆了口氣說道:“那就行,今天要是沒有你,我們這幾個人還不知道咋辦呢。沒想到你還深藏不漏哈。”

    李詩詩笑笑說道:“不過是略懂,能幫上忙就行了。”

    隨後她又道:“既然人沒事,咱們就趕緊走吧,一會也該做飯了。”

    這話說着,天就已經到了下午。

    去王家接兩個閨女回家,可王家非要留着喫飯,這就又吃了飯,她們娘仨纔回了家。

    坐在煤油燈前,李詩詩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

    胳膊和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雖然有的地方青一塊紫一塊的,但好在不嚴重。

    她正低頭擦着傷口,就聽門外有人喊她。

    她披上外衣出了門,站在大門口才看清原來是王氏

    “姐姐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

    “沒,想着給你拿些跌打損傷的藥酒過來,今天這事兒你一定也受了傷,雖然你不說,但是我能看出來。”

    李詩詩聽到這話,不僅有些動容:“好,多謝姐姐還想着我。”

    “一家人就別客氣了,不過話說回來了,我家這小子不知道今天抽了什麼風,非要給我念什麼宇宙……紅綠的,我也聽不懂。”

    “宇宙洪荒。”李詩詩笑道。

    這本是啓蒙書《千字文》中的第一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昨天她剛教給婉然的,估摸着是這孩子也跟着一起學來着。

    “對對對,好像是這個詞來着,還說是婉然姐姐教的。晚上還非要讓我給他找紙寫字,我家也沒有這東西啊。”

    “想必是孩子也想跟着姐姐和妹妹一起學吧,明天要沒什麼事兒,就讓他一塊跟着學。認識字,怎麼也沒有壞處。”

    王氏聞聽,有些不好意思:“這不太好吧,多麻煩。”

    “姐姐忘了剛纔跟我說的話了?一家人還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隨後她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說道:“這就權當學費了,明天讓孩子跟着學,雖然我沒讀過多少書,但是字還是認得幾個的,給孩子做個啓蒙也還算可以。”

    王氏聞言猶豫了一會,纔不好意思的說:“行,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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