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道菜都上桌以後,在場的衆人都傻眼了。

    喫着飯的人也不吃了,紛紛抻長了脖子看着那三人桌上的菜。

    而原本過來找茬的人也沒想到李詩詩居然真的能用這麼臭的東西做菜,不僅做出來了還色香味俱全。

    李詩詩站在桌邊,在三人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一一介紹桌上的菜。

    除去最一開始楊旺端上來的榴蓮千層之外,還有榴蓮雞蛋布丁,榴蓮雙皮奶,以及榴蓮酥。

    李詩詩先是將名字告知三人,在一一將做法說了一遍。

    其實這是在現代再常見不過的小喫,可在這古代他們卻根本是聞所未聞。

    雖然古代食材匱乏,但好在李詩詩對於食材種類十分熟悉,再加上自己農科院出身,以前在家又酷愛研究美食,有些材料沒有的就用類似的東西代替。

    雖然口味沒有真正專業的人做的好喫,但她不追求一模一樣,只追求神似。

    結果那三個人找茬不成,反而這一舉動更使得吳家飯館名聲大噪。

    在一衆喝彩聲和倒喝聲中,三人灰溜溜的付了錢走了。

    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陳掌櫃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氣的差點沒把自己的鍍金算盤砸了。

    他看着眼前垂頭站着的三人,一張蛤蟆嘴氣的直哆嗦,只是這三人跟他相識已久,他又不好因爲這件事而得罪了他們。

    自己調整呼吸調整了半天,這才勉強壓住火氣,給了錢叫他們離開。

    三人走了以後,陳掌櫃氣的直接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掀翻在地。

    鬧出了這麼大響動,引得在天之樓喫飯的人都嚇了一跳,還以爲是後廚爆炸了。

    其實這哪是後廚爆炸了,是陳掌櫃氣的爆炸了。

    到了晚上,天之樓一反常態的早早關門了。

    陳掌櫃坐在自己的小包廂裏,連生氣帶上火的,在屋裏喝着悶酒。

    一更天的時候,天之樓來了個女人。

    模樣約莫在二十五歲左右,穿着一身綢緞做的裙子,上面用紅線金線繡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

    她長得不算傾國傾城,但也算是花容月貌,只是偏用濃厚的脂粉將原本的容貌蓋住了。

    她乘着一臺四人擡的轎子,在天之樓的後門停下了。

    有人過來掀開簾子,裏面的人先是探頭看了一眼,見天之樓唯有二樓還亮着燈。

    一張紅脣勾起一抹微笑,隨後纔在攙扶下下了轎子。

    她蓮步輕移,到了天之樓後身,輕車熟路的將後門打開,隨後還四外看了一眼,確認沒人以後,她這纔將門合上,去了二樓。

    此時陳掌櫃正坐在屋裏喝着悶酒,突然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他有些不耐煩,心想這是誰三更半夜過來打擾自己。

    原本他並不想開門,但門外的人仍不肯放棄又疊指彈窗輕輕敲了兩下。

    陳掌櫃皺了皺眉問道:“誰啊。”

    門外傳來嬌滴滴的笑聲,說道:“死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陳掌櫃聽到這嬌滴滴的聲音,瞬間來了精神,原本還愁雲慘霧的臉上在這瞬間宛如一朵盛開的大菊花。

    他趕緊起身,“丁香,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說着,到了門口將門打開,瞧着來人,他心花怒放,直接將人摟在懷裏。

    “可想死我了!”

    說着就要吻上女人的嘴脣。

    可丁香卻伸手將他推開,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語氣中滿是抱怨:“死鬼,就知道唬人,你都快三天沒去酒坊找我了。怕是有了新歡以後就不喜歡人家了。”

    說着話,她伸手掏出帕子作勢擦了擦眼淚。

    瞧見美人落淚陳掌櫃是一百二十個心疼,他急忙將人攬在懷裏安慰道:“哪有哪有,我想你都來不及,怎麼能不要你。”

    女人慾拒還休的輕輕推了推,最終還是倒在了陳掌櫃的懷裏。

    陳掌櫃抱着她進了屋,隨後走到門口四外看了一眼又將門帶上了。

    這才坐到丁香身邊問道:“你來的時候沒看到人吧。”

    “沒有,我做事兒你還不放心嗎。”

    陳掌櫃嘿嘿笑了兩聲,一把抓住丁香的手,將她拉到懷裏:“好幾天沒見了,快想死我了,讓我好好親親。”

    “哎。”丁香伸出食指堵住了陳掌櫃的嘴,說道:“着什麼急,今天來是有事兒找你。”

    陳掌櫃一聽,愣了一下,隨後放開丁香,問道:“怎麼了。”

    “聽說你讓人去吳家飯館找麻煩,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這話說的忒難聽!”陳掌櫃一聽是這事兒,頓時一張臉垮了下來。

    丁香見陳掌櫃這樣,又瞧着他桌上擺放的酒菜,知道他準是爲這件事煩憂。

    隨後她勾起嘴角笑了笑,說道:“你瞧你,這點事兒就把你愁成這樣,真不知道你這天之樓是怎麼開的。”

    陳掌櫃沒吱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丁香繼續說:“行了,今天我來這就是聽說了這檔子事兒,這不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丁香和陳掌櫃原本是青梅竹馬,只是早年間陳掌櫃出門做生意,她則被父親嫁給了一個酒坊的老頭子,還生了個智力缺陷的傻兒子。

    但沒過多久,老頭子就因爲出去喝酒跌落在深坑中一命嗚呼,而至此丁香就成了寡婦。

    但好在老頭的酒坊經營的不錯,丁香也跟着老頭子學了不少年,也精通釀酒的技術。母子二人也靠着這家釀酒坊爲生。

    當時的陳掌櫃早已有了妻室,等後來陳掌櫃做生意回來開了個飯館,二人便又續上了前緣。

    見自己心愛之人遇到了問題,丁香是決計不能坐視不理的,於是便連夜前來問問情況。

    陳掌櫃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跟丁香說了一番。

    沒想到,丁香在聽完以後笑出了聲,還輕輕點着陳掌櫃的腦門笑他像個呆頭鵝。

    陳掌櫃不解其意,揉着腦門問道:“我怎麼傻了?”

    丁香笑了笑:“你這件事兒不能這麼辦,你找那三人跟你平常來往頻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故意刁難。”

    陳掌櫃皺着眉問道:“那這事兒你說怎麼辦吧。”

    丁香伸手衝着陳掌櫃輕輕招了招手,示意他湊近一些。

    陳掌櫃附身過去,丁香在他耳邊低語,隨着丁香的話,陳掌櫃原本還皺着的眉頭漸漸舒展開,露出久違的笑意。

    沒等丁香說完,他一把將人摟在懷裏,重重的在她滿是脂粉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還是你貼心!就按照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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