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拿着李詩詩給的瓶子含着淚坐在小花園裏給自己上藥。
聽到嗚嗚的哭聲以後,翠兒發現了小桃。
“你是小桃嗎?”翠兒走到小桃身後,佯裝驚訝的問道。
小桃正背對着她哭,見有人說話她趕緊抹了抹眼淚回頭看了一眼。
“翠兒?”小桃有些驚訝,隨後一副警惕的樣子說道:“你來幹嘛?”
翠兒抹了抹淚,撇着嘴。
伸手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跡說:“今天我不小心打翻了粥惹了主子不高興,她打了我。”
說完這話,她不由得悲從中來,哭的歇斯底里。
小桃一見,她也是如此,不由得有些動容。
只是她仍警惕的問:“你伺候的主子向來是好脾氣的,可她……”
“都是在王爺面前裝的。”翠兒哭着將李詩詩告訴她的話講給小桃聽。
“我伺候的那位主子,仗着王爺喜歡她表面上溫溫和和的,可私下卻沒少拿我撒法子,今天雖然我打碎了粥,但實際上是那位主子知道王爺跟你家主子出去了,她心裏惱怒,所以纔不小心跟我撞在了一起。只是我是個下人,她是主子,我也沒有權利爲自己辯解……可她之前不也只是個鄉下農婦嗎?爲什麼……”
翠兒說到這兒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她哽咽着,坐在了小桃面前低頭抹淚。
小桃眼眶也紅紅的,她低頭抹着淚說道:“咱們都是同病相憐人,趕上了這麼個主子。”
隨後她將手臂掀起來,上面密佈着鞭痕,已經腫起來了。
翠兒一陣驚訝,她看着小桃的手臂,難掩心疼道:“她對你這麼狠?”
“嗯。”小桃點點頭,隨後無奈的笑着:“我都習慣了,她動不動就打我,只要有人惹她不開心,她就會打我。”
小桃說完這話,就被翠兒緊緊的抱着,兩個姑娘哭的聲淚俱下。
翠兒也從小桃的口中得知今天被打的原因。
原來是溫知嫉妒公孫傾對小桃特殊關注了。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小桃好像提起了放火的事兒,但只說了半句就匆忙住了嘴。
翠兒知道自己不應該在追問,否則會露餡,於是將藥交給小桃還告訴她用完了再去找自己,就匆忙離開了。
去了李詩詩屋內,她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了李詩詩。
果真跟自己猜想的沒錯。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小桃居然提起了那場火。
只是她仍不動生色,扶着翠兒坐在桌邊,掏出一小包銀子給她。
翠兒嚇了一跳連忙拒絕,可李詩詩卻說這是她的演出費……
“啥是演出費?”翠兒有些不明所以。
李詩詩笑了笑說道:“就是你幫我演戲獲得的報酬,這錢你拿着,不是我賞你的,是你應得的。”
翠兒拿着錢從院子裏出來的時候還發蒙呢。
不過這錢是自己掙得,拿着也心安理得。
她想着。
這幾天小桃可是受了不少罪,溫知現在看她特別不順眼,總是沒事找事的教訓她。
被打過的小桃就偷偷躲在花園裏一邊上藥一邊哭。
翠兒也佯裝路過過幾次,坐在那聽小桃吐槽主子。
不過話裏話外中她仍透着一股自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勁頭。
翠兒也沒說什麼,不過是推波助瀾的告訴她偏院那位能獲得王爺青睞,她也能。
爲了掩人耳目,李詩詩跟公孫傾委婉的提出了讓翠兒去照顧婉然和婉妙。
公孫傾欣然答應。
只是畢竟這是在他的別院,很多事兒他一早就知道。
看着心眼子多的都快長出胸口的李詩詩,公孫傾笑道:“你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李詩詩笑眯眯的說着:“那既然我已經決定要好好跟你在一起了,有些事兒夫唱婦隨一下不過分吧。”
公孫傾挑眉看着李詩詩,隨後他勾起嘴角湊近了她:“怎麼,現在你承認是我妻了?”
“沒有!”李詩詩紅着臉反駁,可下一秒卻被公孫傾捧住了臉。
隨後,四目相對。
電光火石間,公孫傾附身吻在了她的脣上。
“你放心。”他說:“除了你以外我心裏在放不下別人。”
“嗯。”李詩詩閉着眼輕輕點頭。
李詩詩是放心公孫傾的,畢竟不放心自己也不會答應跟他在一起。
公孫傾也配合,像是一種莫名的默契。
有了李詩詩的理解,他似乎也更有了鬥志。
“不過,我聽翠兒說,小桃曾提起醫館着火的事情,好像裏面有什麼隱情。”
窩在公孫傾懷裏,李詩詩皺着眉思考着。
“嗯,我也感覺有些不對勁。”隨後他看着李詩詩問到:“要不明天我帶你去看看放火的人?你親自審問一下。”
“嗯,行,我也想去看看。”李詩詩點點頭道。
第二天,公孫傾簡單處理了一下公務就帶着李詩詩去了關押放火犯的地方。
雖然這人被抓起來了,但公孫傾卻並沒有對他嚴刑拷打,而只將人關在牢裏一天每天給他喫鹹菜,卻只給一杯水。
續着命卻不致死。
公孫傾帶着李詩詩進到了屋內,近衛就將人帶了過來。
眼瞧着那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喘着氣,李詩詩不禁皺起了眉。
“這人怕是快死了?”
“不會。”公孫傾說道:“他只是缺水罷了,每天近衛只會給他一碗水,平常喫飯也只能喫鹹菜,所以他就這樣了。”
“水!給我水!”男人在地上掙扎着。
李詩詩看着他,雖然這個男人髒的不像樣,但李詩詩知道自己根本沒見過他。
於是她問道:“你是天之樓的人?”
男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默默地點頭。
“他不是。”李詩詩在公孫傾耳邊小聲說着。
“何以見得?”公孫傾反問。
“你看着。”李詩詩衝他笑了笑。
隨後看着近衛說道:“你們給他取些水來,再搬把椅子。”
近衛愣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敢動。
“去,照她說的話做,以後她的吩咐同我一樣,你們照做便是。”
“是。”近衛拱手,隨後去拿了水和椅子。
將人扶在椅子上,男人攤在那喘着氣。
李詩詩看着他說道:“我給你水,但再此之前你得答應我,接下來的話你必須說實話,否則就把你拖出去喂狗。”
男人遲疑了一下,勉強擡眼看了一眼就放在近處的水,他舔了舔嘴脣氣若游絲的嗯了一聲。
李詩詩這才吩咐:“喂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