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回頭就知道這人是誰。
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李詩詩笑道:“沒喫飯吧,給你留了喫的。”
帶人進了屋以後,李詩詩將之前吳嬸子帶來的雙皮奶拿了出來。
“你喜歡的,我特意留着的。”
她笑了笑,往前推了推碗。
公孫傾確實沒有喫飯,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習慣了跟李詩詩一起用餐。
今天一整天李詩詩都在跟吳嬸子說話,公孫傾也沒什麼胃口喫東西,見着雙皮奶以後他才突然覺得餓了,便趕緊拿過勺子吃了起來。
“今天我去了趟小廚房。”李詩詩說着,從腳下拎了個盒子上來。
“特意做的糖醋排骨,還蒸了米飯,趁熱喫。”
公孫傾一怔,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看着眼前的菜他有些難以置信。
“這是你做的?”
“嗯。”李詩詩點頭,旋即笑的更加燦爛了。
“放心,我嚐了,沒毒。”
公孫傾笑着搖頭,心想這個女人這張小嘴也太牙尖嘴利了些。
笑着捏了捏李詩詩的臉蛋,他道:“你這一天,嘴一點也閒不住,今天跟吳嬸子嘰嘰喳喳一天,你也不累。”
李詩詩伸手打掉了公孫傾不安分的手,臉上的笑意更濃:“這有什麼可累的呢?以前在館子裏跟各種人打交道,說一天也不會累。”
公孫傾笑着沒說話,喫着李詩詩親自給他做的飯。
一直到酒足飯飽以後,公孫傾坐在牀上抱着李詩詩,想起了今天他接到的消息。
於是他低頭看向李詩詩說道:“今天宮裏有消息,說是雲妃,也就是溫知的母妃派了身邊的宮婢過來了。”
李詩詩不以爲意:“小桃她畢竟消失了這麼久,宮裏派人過來也是正常的。”
“並非如此。”公孫傾神色鄭重的說:“雲妃派來的丫鬟跟小桃不能相提並論,聽說她出身於武術世家,從小便投靠在雲妃母家身下,習得一身武藝。而且雲妃的哥哥爲了保護她,還特意安排在宮裏隨侍左右。如今雲妃能甘心讓她過來,想必是已經有所警惕了。”
李詩詩聽到這話心裏微微一緊,暗暗感覺這個婢女過來,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不用擔心。”公孫傾笑着拍了拍李詩詩的後背說道:“我身邊十二名近衛皆是武藝高強訓練有素,雖然那個宮婢出身於武術世家,但比起我這十二名近衛來說,她算不上什麼。”
掏出令牌,他放在李詩詩手裏:“這枚令牌是近衛中的最高權利象徵,除了近衛統領以外,我這也有一塊,這枚給你,以後十二名近衛將由你調遣。他們會暗中保護你,不用擔心。”
李詩詩看着令牌,猶豫半天沒敢接。
“這令牌給我了你怎麼辦?”
公孫傾笑道:“我?我是他們的主子,難不成他們還想弒主嗎?我能夠將這東西給你,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打算,你安心收下即可。”
李詩詩聽到這話仍猶豫,畢竟這東西太重要了,自己又豈能隨便拿走呢。
“拿着。”公孫傾強硬的說:“對於你,我完全信任。況且,我不想你出任何危險。”
李詩詩知道,公孫傾能夠將十二名近衛安排在自己身邊,那一定是會有發生危險的可能性。
吻輕飄飄的落在李詩詩的臉上,隨後李詩詩又主動迴應着公孫傾。
月光被風拽的在花枝上輕輕搖曳着。
是否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們不得而知。
只是將最最珍惜的人抱在懷裏,對於此刻的他們來說,這纔是無比重要的事情。
寶泉鎮郊外。
月黑風高。
一個身量纖細的女子騎在馬上,在夜裏奔襲。
停在寶泉鎮的城門口,她勒住馬打量着。
城門到這個時候已經是關閉的狀態了。
但瞧她臉上並無半點愁容,反而微微勾起了嘴角。
翻身下馬,她牽着馬匹緩緩前行。
一直到了城門口,她擡手敲了敲門。
“是誰?”門內守城的官兵詢問。
“京城,小五。”
女人乾淨利索的說了四個字。
過了沒多久,城門就打開了。
而出來的卻並非官兵,是之前護送溫知公主的孫大人。
見到小五以後,他客客氣氣的拱手抱拳。
“一路舟車勞頓,您辛苦。”
“還成,不知公主如何?”
“咱們進去說。”
說着,孫大人將小五手中的繮繩接了過來,帶着人進入到了城裏。
那邊,公孫傾收到了小五進城的消息,吩咐近衛在暗處盯緊了她的動作。
這個女人不能小覷。
之前公孫傾在府上遇刺,剁在樹上的飛刀就是出自於小五之手。
雖然,他知道這丫頭跟自己的近衛比起來還是弱了一些。
但現如今他已然有了軟肋,小五即使在弱也不得不防。
小五跟着孫大人去了客棧落腳。
在客房內,她聽孫大人說起了溫知公主的近況。
得知小桃並非是暴病而亡,她的眼眸沉了沉。
隨後微微勾起嘴角道:“只怕是暴病而亡是假,被人帶走是真。”
孫大人有些錯愕,“我之前明明派人去查過,沒見有什麼不同啊……”
小五笑了笑:“公孫傾向來謹慎,尤其是在自家出現了人命,他沒有調查,反而將此事壓了下來。雖說是因爲公主有病在身不便將此事宣揚。但,憑他的爲人,你會信他不去調查嗎?”
孫大人一怔,後知後覺道:“若不是姑娘今日說明,下官還真以爲是因爲溫知公主抱病才……”
“愚蠢!”小五冷哼了一聲,隨後道:“雲妃娘娘居然派你保護公主?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如今見到孫大人,我才知道蠢鈍如豬說的恐怕就是閣下了……”
“你!”孫大人有些惱怒,被人平白的罵了一通的他,氣的臉紅脖子粗:“別以爲你是雲妃派來的就能跟我在這大呼小叫!”
“當——”
一柄閃着寒光的匕首霎時間剁在了桌子上。
小五冷笑道:“雲妃派來的又如何?接下來一切安排都需要聽我的號令,否則,這匕首插進的恐怕就不是桌子,而是你的腦子!”
她笑着,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