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個夢雖然短暫,但卻過於真實了。
她怕跟上次一樣,夢境中的事情成了事實。
公孫傾畢竟是將軍,統領數十萬戰士,必然會帶着他們上陣殺敵,浴血奮戰。
若真是如此,那麼他此一番回去就避免不了要行軍打仗。
之前獨留道人給他的錦囊,她一直隨身攜帶着,若真有一天公孫傾必須要去戰場,那這個東西或許能夠救他一命。
閉着眼,她迷迷糊糊的想着,手捂着錦囊放置的位置。
次日天明。
一行人準備出發了。
劉權看着下人收拾行李,李詩詩則跟孩子們站在一旁等着。
瞧着她精神有些恍惚,劉權走到她面前詢問:“嫂夫人這是怎麼了?”
李詩詩輕輕搖頭:“沒事,只是昨天沒休息好罷了。”
劉權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難爲嫂夫人跟我們一塊受苦了。”
“沒關係,我想在車上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李詩詩淡然的笑着,牽起兩個孩子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出驛站。
婉妙和婉然逐漸興奮起來了。
昨天婉然還有些暈車,但今日卻十分精神,趴在馬車的小窗戶邊,嘰嘰喳喳的跟姐姐說着話。
李詩詩從醒來以後就一直頭疼,整個人蔫蔫的靠在馬車上昏昏欲睡。
馬車行走在有些顛簸的路上,壓過一個石頭子,李詩詩就感覺車身猛地沉了一下。
結果胃裏就開始翻江倒海。
這感覺,跟喝了一大瓶老白乾沒什麼兩樣。
她強撐着讓人停了馬車,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車,到了樹根前,哇的一聲吐了。
“怎麼了這是!”公孫傾看着她的樣子着急的不行,忙過去攙着她。
“別過來!”李詩詩伸手阻止。
公孫傾逼停了腳步,怔怔的看着她:“你到底怎麼了?昨天喫壞了東西?”
在前面趕路的劉權回頭看到馬車停下了,趕緊調轉馬頭朝着李詩詩她們過來了。
下了馬,他看着吐的昏天黑地的李詩詩問道:“嫂夫人這是怎麼了?”
公孫傾將馬車上的水遞給李詩詩,讓她漱口,隨後看着劉權說道:“八成是暈車了。”
劉權一怔:“昨天還好好地,今天怎麼就……”
“我沒事。”李詩詩擦擦嘴將水壺遞給公孫傾:“走吧,接着趕路,別耽誤時辰。”
公孫傾忙拉着她,“你幹嘛去,不急這一會,歇會再走。”
李詩詩擺擺手說道:“沒事,就是剛纔馬車壓上了石頭子,我胃裏翻騰的厲害,想着應該是暈車了。待會喫兩個梅子壓壓就好了。”
公孫傾眉目沉了沉,看着劉權問道:“這裏離雲陽還有多遠。”
“看着這路程,如果咱們現在出發,估計能在晚上到雲陽的驛站。”
公孫傾沉吟片刻,扶着李詩詩說道:“那咱們在這休息一刻鐘,大家也都休息一下,喫點東西。”
“聽話。”公孫傾眉宇微蹙,拉着李詩詩說道:“你身體不舒服歇會再走。”
有人拿來矮***孫傾便拉着李詩詩坐下,又回到馬車上將果乾一併拿了出來遞給李詩詩。
“還喫些別的嗎。”公孫傾說着倒了杯熱茶。
李詩詩搖搖頭,靠在馬車邊。
胃裏難受的不行,自打來到這兒這麼長時間,她還沒有像今天這樣難受過。
公孫傾命人在馬車中準備好毛毯,又歇了會兒,這才帶着李詩詩上了馬車。
胃不舒服,頭昏,像是得了重感冒。
靠在公孫身邊,感受着他的心跳,感覺好受了許多。
衆人到了驛站,公孫傾見李詩詩還睡着,也不想驚動她,便給她披上了毯子抱着人下了馬車。
劉權在旁邊羨慕不已,“哎,要是我有個夫人,我定會疼她疼到骨子裏。”
公孫傾難得一見的衝他笑笑,隨後說:“行,等到京城我給你踅摸着。”
劉權笑嘻嘻拱手:“那多謝王爺。”
上了二樓,將李詩詩放在牀上後給人蓋好了被子。
公孫傾也不敢離開,只坐在旁邊守着。
劉權有些擔憂的說:“要不明天請個大夫過來瞧瞧,萬一耽誤了,就怕是會有危險。”
公孫傾點點頭,伸手擦掉李詩詩額頭上冒出的汗,說道:“嗯,行,明天到雲陽去找個醫術好的大夫過來。”
兩個孩子自打李詩詩下車吐的時候,小臉就緊繃着,生怕孃親出了什麼問題。
公孫傾看着倆孩子,說道:“你們去軟塌上睡吧,明天爹爹給你孃親找個大夫看看。”
婉妙咬着嘴脣,看着昏睡的李詩詩,想起很久之前她孃親從後山掉下來的那次。
雖然此刻有爹爹在,但看着孃親病殃殃的,她們也不敢輕易離開,只在旁邊守着。
公孫傾見兩個孩子不動地方,於是笑道:“怎麼,不相信爹爹嗎?”
“不是。”婉妙搖頭:“只是孃親這幅樣子讓我想起了之前還在趙家的時候,孃親出去找生火的柴火,不小心跌落在山上,差一點就沒命了。看着孃親的臉色,跟之前很像,婉妙擔心孃親她……”
“放心,有爹爹在,你孃親她沒事的。”安慰似的摸了摸婉妙的臉蛋,隨後哄道:“好了,跟妹妹快去睡吧,折騰一天也累了。”
婉妙有些猶豫,但看着婉然早就困得直磕頭,於是也只能將妹妹領到軟榻前,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只是她的小臉仍緊繃繃的,一直盯着李詩詩看。
公孫傾微微嘆了口氣,輕輕將被子給李詩詩蓋好。
看着她眉頭緊皺,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
他忙輕輕拍着她說:“沒事,我在呢。”
李詩詩難受的哼哼,公孫傾就一直守在她身邊。
看着她的樣子,他彷彿看到了自己身受重傷在山洞的那些時日。
低頭輕輕吻在李詩詩的額頭上,他低聲道:“沒事,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