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蠟燭的光亮就照亮了大殿的四周。
冷冷清清的,啥也沒有,看樣子時貴妃不在這未央宮已經很長時間了?
就連晚膳都沒有傳。
“皇上,這麼晚了,貴妃娘娘是去哪了嗎?”
帝王清雋的一張臉清冷如昔,聞聲緘默的掃他一眼。
無話,但古安卻讀懂了。
因爲皇上在和他說:問朕?
古安囧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應該是在地下吧,要不皇上您先隨便找一個地方坐?奴才去下面看看貴妃娘娘在不在?”
說完,古安就頭也不回的下去了。
...
纔剛下來,就聽到從裏面傳來幾道興奮的聲音。
“等下!我碰一個!”
“嗯,六筒!”
“慢着,槓一個!”
“槓啥槓?我贏了!”
“......”
“.......”
要說光有女人的聲音也就算了,咋還有男人的?
嚇得古安不由得加快腳步,快速的下來查看。
當看到對方有點眼熟時,赫然就是前兩次來看到的劉太醫。
古安無聲的走到他們面前。
也不能說是無聲,畢竟他們玩到興頭上,根本就沒有發現他下來。
剛洗好牌,時錦眠正在摸牌,猝不及防的,耳邊就傳來古安說話的聲音,還不陰不陽的,在他們全神貫注的將所有心思全用在打麻將上面,就這麼突兀的,耳邊響起一個不像男人也不像是女人的聲音,嚇得時錦眠還以爲是雲朗死後變成了鬼,看不下去他們在這玩的這麼興起,上來冒泡了。
誰知道一轉頭,竟然是古安。
古安來了,那大暴君還會遠嗎?
時錦眠握着手中的牌,就那麼看着古安。
古安的注意力則不在她的身上,而是盯着桌子上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娘娘,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
“打麻將。”
悅兒第一個開口。
“打麻將?”
古安疑惑臉,麻將是個什麼玩意?
爲什麼要打它?
反正甭管它是什麼玩意了!
古安覺得眼下最重要是事,就是皇上的事。
他一把從時錦眠的手中將麻將抽出來:“娘娘,皇上來了,現在就在外面等着娘娘您。娘娘您快點上去吧,皇上臉色很不好!”
時錦眠:“?”
笑話。
還大暴君臉色很不好?
她挑眉:“你家皇上什麼時候臉色好過?”
“哦,皇上臉色今天比以前還不好。”
時錦眠:“......”
權衡利弊,麻將雖說現在時錦眠很愛不釋手,但惹惱了大暴君,別說玩麻將了,分分鐘地下宮殿都能給她掀了。
時錦眠只能先暫時起身:“都等本宮一會兒,本宮待會再下來和你們打。”
說完,就越過古安上去了。
古安見她走了,也沒跟上,反倒了坐到了時錦眠之前坐的位置上,模仿着時錦眠的手法,在那摸麻將:“悅兒丫頭,這怎麼玩的啊?教教咱家?”
古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是比較好奇的。
悅兒他們幾個興味正濃,娘娘一走,三缺一,誰也打不了。
看到古安加入,他們還是很高興的。
於是悅兒就開始很認真的給他講。
“古公公,您不上去伺候皇上嗎?”
古安搖了搖頭:“有娘娘在,皇上也用不着咱家伺候。來,咱們打一把!”
“那古公公你有銀子沒?俺們可都是來銀子的!”
“有有有,今個內務府那邊纔給發了銀子。”
“......”
“......”
....
時錦眠也是在上來好大一會兒了,發現古安沒有跟上來。
等她反應過來下去逮古安的時候,還沒轉身,身後就傳來大暴君冷冰冰的聲音:“過來!”
時錦眠:“......”
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朝着大暴君走過去。
見大暴君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椅子上批閱奏摺,而是躺在了她昔日常躺的貴妃椅上,閉眼假寐。
“皇上,今晚上不忙嗎?”
慕煜優雅的躺在那,紋絲不動,也不言語,彷彿沒有聽到女人的話。
時錦眠以爲他聾了,就貼在他的耳朵上,超大聲:“皇上!今晚上聾了嗎?!啊不——今晚上不忙嗎?!”
慕煜:“......”
那十分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差點沒有將男人的耳膜給震出血來。
慕煜睜開眼,一雙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她。
時錦眠被大暴君瞪的心裏發虛,趕緊乖巧聽話的原地站好,低着頭,也不敢說話。
一副乖巧聽話小媳婦的樣。
“故意的?”
時錦眠:“......”啥叫故意的?
她那明明就是有意的好嗎?
“臣妾走過來和皇上說話,皇上也不理臣妾。臣妾還以爲皇上沒有聽到......”
“皇上你餓不餓啊?用膳了嗎?要不臣妾讓御膳房那邊給您傳膳吧?”
慕煜語氣生冷,簡單扼要的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裏生生的擠出來的:“不、餓!”
“可是臣妾餓...”
慕煜:“......”
“餓餓!要喫飯飯!”
慕煜:“......”
從下午去了下面就在裏面一直打麻將,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桌子上的瓜果點心啥的,全都沒有喫。
晌午在上面曬太陽的時候,確實是吃了不少的零嘴,但是都是瓜子葡萄啥的,根本就不擋餓。
人要玩起來的時候,是根本就感覺不到餓的。
現在時錦眠收場了,就感覺到餓了。
古安不在,悅兒也不在。
連個能去傳膳的人都沒有。
時錦眠只能靠自己了,走到殿外,吩咐殿外的奴才去御膳房傳膳。
回來後,發現大暴君已經從她的貴妃椅上起身了,走到牀前,雙手背於身後,望着天上的那輪明月,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是今晚的夜怪是冷的。
時錦眠就出去一趟,就被凍的打了一個哆嗦。
回來後,看到窗戶又開着,外面的冷空氣和冷風更是嗖嗖的往裏面刮。
於是時錦眠想也沒想的,直接就走到大暴君面前,將他面前的窗戶給“啪嗒——”一聲關上了。
徹底的杜絕了外面的視線和漆黑的月色。
慕煜的眼前,只剩下一大片紙窗,和某個女人黑漆漆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