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般坐着,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本書。
書是這幾天他來這,古安特意給他搬了幾本書過來。
男人就這本沉默且認真的看着書,就彷彿沒有察覺到她還在地上跪着。
時錦眠揉了揉有點發麻的腿:“皇上?”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對方是能夠聽到的。
但是聽到了,不理她。
就跟沒有聽到她喚他一樣,在那認真的看着書。
“皇上?”
時錦眠又喚了聲,這次聲音有了明顯的提高。
男人依舊不理,還順勢翻了一頁書。
時錦眠:“......”
“皇上!你聾了啊!”
時錦眠繼續加大聲音。
男人好看的薄脣似是抽搐了一下,冷漠的眸子瞥她一眼,視線繼續放在書上面。
時錦眠:“......”
又在地上跪了會兒,大暴君也沒說讓她起來的意思。
時錦眠沒辦法了,實在是一雙腿跪的麻的不行了,她乾脆坐在地上,在那抱着自己的膝蓋敲啊敲。
將她這點放肆的小舉動放在眼裏,慕煜又掀了一頁書的內容:“你打算留她到什麼時候?”
“誰啊?”
聽到大暴君突然開口,一時間時錦眠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大暴君幽冷的眸子掃向她。
不知道爲什麼,時錦眠下意識的就知道說的是誰了。
“皇上說的是南婕妤吧?她現在身上還有傷呢,加上她身子骨又虛弱,還懷着......啊哈。”
這玩意可是忌諱啊,絕對不能提。
原著裏的大暴君,可是冰冷嗜血,哪怕不好女色,但是後宮裏頭的女人,怎麼說也都是他名義上的妃子,膽敢和侍衛私通,還懷了侍衛的孩子,這要是傳出去了,他一國皇帝的‘老臉’往哪擱?
但這裏的大暴君時錦眠又有點摸不透他的脾氣,要說前幾天,大暴君對南燕的事只口不提半個字,她還以爲他壓根都忘了南燕這個人。
如今再聽到他突然提起,合着大暴君就沒有忘?
大暴君不直接處置了南燕,反倒是來詢問她的意思?
“皇上,其實南婕妤這人吧,本性不壞,人還蠻單純的。她這是被皇后給利用了。”
話匣子一旦被打開,時錦眠就有點收不住,站起來就朝着男人走過去了。
慕煜見她善所主張的站起來,英俊的眉頭皺起:“誰讓你站起來的?”
“哦——”
於是時錦眠又原路返回,繼續老實巴交的跪了下去。
帝王英俊的眉頭抽的厲害:“跪近點!”
時錦眠:“?”
跪就跪,還讓她跪近點是什麼鬼?
伴君如伴虎,大暴君的脾氣摸不準,時錦眠只能再次聽話的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跪的大暴君近一點。
“皇上,這個距離你看成不?”
一米遠的距離。
慕煜沒說話。
在時錦眠的眼裏大概就是——
沒說話就是成了。
“妾身知道,南婕妤不管怎麼說,名義上都是皇上您的妃子。處置權,也在皇上的手中,妾身沒有權利干涉。但是——畢竟在後宮所有人的眼裏,南婕妤早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皇上若是再將南婕妤給處置一遍,妾身也怕誰走漏了風聲,到時候再知道南婕妤懷孕一事.....”“你在威脅朕?”
時錦眠:“......”
等等,大暴君這糾結的中心好像不對?
“皇上。”
時錦眠擡頭。
“咱們說的不是怎麼處置南婕妤這件事嗎?”
“是!但是你在因爲一個女人威脅朕!”
帝王聲冷如冰,雙眸幽冷。
時錦眠:“......”
“皇上,要不咱們先別提南婕妤這個人了?咱們先聊聊其它的吧。這都大晌午了,您午膳還沒用呢吧?”
“......”
“要不妾身先讓人下去傳個膳吧,咱們邊喫邊說?”
“誰喫?”
“當然是妾身和皇上一起喫啊!瞧瞧皇上你這話說的,妾身還能喫獨食不成?”
時錦眠一本正經的從地上爬起來,出去就讓悅兒下去傳膳了。
看到自家娘娘安然無恙的從裏面出來。
古安和悅兒的視線全部整齊一致的看向她:“娘娘,皇上他沒有爲難你吧?”
“沒有,就是讓我在地上跪了一會兒。估計進去後還得跪,你們下去傳膳的時候儘量快點!”
“哎好的娘娘!”
...
從外面進來,如時錦眠說的那樣,剛進來,大暴君就又讓她跪下去了。
沒辦法,時錦眠也只能認命的跪下去了。
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跪下後,時錦眠小心翼翼的擡頭察看着帝王的反應:“皇上,您想讓妾身怎麼處置南婕妤啊?”
沒等皇帝開口,時錦眠就趕緊道:“您說您說,妾身都聽皇上您的!”
“你母親讓你回府住幾日。”
慕煜在冷冷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之後,忽然開口道。
這話題轉變的一時間讓時錦眠始料不及,眨巴眨巴眼,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嗓子眼,因爲大暴君突然轉移的話題:“皇上你說啥?”
慕煜神色又冷了些:“朕的話不說第二遍!”
“哦,皇上您說母親想讓妾身回府住幾日啊?”
剛好。
本來時錦眠還想着南燕身上的傷養的差不多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將她給送出宮去了。
要是她趕巧這個時候回府,還能將南燕託付給父親和母親他們,這樣一來,還能給她安排個好去處,省的南燕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又身懷有孕,離開了皇宮,連個歸處都沒有。
大暴君的心情難以琢磨,時錦眠只能自己回答:“正好妾身這段時間也想念家中的母親了,皇上,等過幾日,妾身想......”“朕給你回絕了。”
時錦眠:“哈?”
原著裏,只有本尊不想回孃家,還沒有大暴君不讓她回孃家一說。
本尊不捨得出宮,那是因爲皇宮裏頭有大暴君,她要是回了府,就得好幾日看不到自己的心上人。
而大暴君不一樣,還有後宮裏頭的那些人,無論是上至主子,還是下至奴才,都是恨不得本尊多在孃家住幾日。
少在宮裏頭霍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