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在邊上小聲又鬼祟道。
時錦眠:“?”
宮裏頭來刺客,她們是不是第一反應就是高喊:“來人啊!快來人啊!宮裏進刺客了!”
就這速度,是不是比找皇帝要快的多?
況且,皇宮裏進刺客,找大暴君有什麼用?
他老人家還能親自上手和刺客打起來不成?
時錦眠握緊了手中的紙條,轉過頭看向被她拉到身後護着的慕嬌嬌,微微一笑:“慕妃,本宮就先把你送到這了,你先回去吧。”
慕嬌嬌對於剛纔的刺客還心有餘悸,再加上剛剛在遇到刺客的時候,時錦眠下意識的將她護到身後,她心中有着感動。
點頭:“不管那是刺客還是什麼東西,貴妃你都快點回未央宮去,這裏不太安全。”
“放心,皇宮戒備森嚴,真要是有危險,隨便喊一聲,到處都是巡邏的錦衣衛,沒事。”
慕嬌嬌這才發現的轉身離開。
望着慕嬌嬌離開的背影,悅兒湊近自家娘娘:“娘娘,剛纔那個黑影真的是刺客嗎?”
誰家的刺客不傷人,而是往人家的懷裏撞的?
時錦眠當着悅兒的面前擡起手,在看到自家娘娘的手中握着一張小紙條的時候。
悅兒:“......”
瞪大眼:“娘娘,這是剛纔那個刺客給你的?”
“是啊。”
時錦眠點頭。
當着悅兒的面將小紙條拆開看。
赫然入目的就是一行字:“想知道皇后中毒吐血一事和誰有關嗎?明日傍晚,這裏集合,我會告訴你真相。”
悅兒:“......”
時錦眠:“......”
倆人沉默的看完紙條上面的內容,詭異的陷入長時間的緘默之中。
沒錯,就是緘默。
距離皇后中毒,似乎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
還有——
皇后中毒和她有什麼關係?
中毒的是皇后又不是她!
“娘娘......寫這張紙條的人,是不是這裏不太好?”
悅兒當着時錦眠的面戳了戳自己的腦袋。
豈止是那裏不太好,這典型就是一個沒睡醒的啊。
你說這要是皇后中毒的當天,所有的矛頭當時都指向她,而她在短時間內,又無法找出證據自證清白,或許這個時候,這背後的人塞給她一張這樣的紙條,她晚上會過來。
問題是,皇后這事都過去多久了?
這後宮裏頭,但凡是一個腦子不算太笨的。
應該都知道,皇后中毒一事,是她自己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目的就是爲了陷害她吧?
只不過礙於皇后的身份,以及她平常在後宮裏頭的爲人,讓他們寧願自欺欺人皇后中毒一事和她有關,也不願意相信這就是皇后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
晚上,時錦眠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後宮裏頭溜達。
白天還好,可以看看景,賞賞花啥的,晚上黑燈瞎火的。
就悅兒一個人提着燈籠走在前面,時不時的再碰見宮裏頭巡邏的錦衣衛和奴才。
其餘的就啥也沒有了。
偶爾草叢裏還會有幾隻野貓鑽出來。
不過這野貓個個都很肥,一看就是宮裏頭的伙食很好,宮裏頭的那些奴才也沒有虧待了它們。
撒了一會兒嬌後,估計是發現時錦眠沒有給它們喫的,從一開始的好脾氣,奶聲奶氣的叫喚,各種撒嬌賣萌,到最後實在是討要不到喫的,就罵罵咧咧,嗚嗚嗚的扭頭就跑了。
時錦眠:“......”
時錦眠打算回自己的未央宮,但是雙腿不聽自己的使喚,不知怎地,她就來到了養心殿了。
真的——
她敢舉雙手發誓,絕對不是她想來的,而是她的雙腿不聽使喚了,等她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已經在養心殿的殿門口了。
古公公這個時候不知道出來幹啥,剛看看到時錦眠。
他還以爲自己出現錯覺了,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確實是時錦眠無疑。
和時錦眠大眼瞪了會兒小眼之後,最後不管三七二十一,滿臉滿心歡喜的拽着時錦眠就將時錦眠給從外面一把推進去了。
一把被古安推進來,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錦眠:“?”
悅兒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古安將自家娘娘給推進去,出於本能的反應,悅兒是要跟着進去的。
身後的古安見狀急忙拽住她:“哎,悅兒丫頭!娘娘和皇上在一塊兒獨處,你進去幹什麼?”
“怕皇上欺負我家娘娘啊?”
悅兒回答的很誠實。
古安:“......”
先不說皇上欺負不欺負時貴妃這件事。
就說哪次皇上去未央宮,不是被時貴妃給氣的沒了脾氣?
見古安拽着她不讓她進去,悅兒也不再執意反抗進去了,畢竟她只是做做樣子,代表她剛剛忠心護主了。
“古公公,我給你說個事哈!剛纔我和娘娘來的路上,碰到刺客了!”
“刺客?”
古安震驚臉:“這可是皇宮,戒備森嚴,別說刺客了!即便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你和娘娘是怎麼見到刺客的?”
“就是那樣看到的啊!刺客還撞到我家娘娘懷裏了呢。”
悅兒說的很詳細,比劃的也很詳細,在描述刺客撲到自家娘娘懷裏的時候,她還主動的往古安的懷裏一撲:“吶,古公公,看到了沒有?那刺客就是這樣撲到我家娘娘懷裏的。”
古安:“.......”
身體僵硬的幾乎是瞬間都要動不了了。
古安低頭看着懷裏的小姑娘:“那啥,悅兒丫頭啊。咱家這年紀都可以當你爹了,你可別亂來啊!”
悅兒:“?”
意識到他說了什麼,悅兒小臉一黑,碎了他一口:“呸!老東西!”
...
養心殿。
古安那一推,力氣可不小。
時錦眠沒有防備,被推進來後,還踉蹌了好幾步,然後就直接趴地上了。
沒錯——
就是十分沒有形象的趴地上了。
面前,有一雙紫金靴,她順着靴子緩緩的擡頭,就看到某大暴君高大俊美,冰冷又高高在上的一張臉。
距離她,就一個拳頭的距離。
就這麼個距離,讓時錦眠陷入深深的猜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