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娘娘,當時奴婢就是聽到大晚上的有說話的聲音,好奇就走過來查看。結果.....結果就看到了兩個.....兩個......”
小菊不敢說了。
眼睛裏全是淚珠,一張小臉也不知道是剛剛被小菊潑的水還是自己的眼淚。
這次,慕嬌嬌即便是不信,心裏也對小菊的說辭,信了個五六成。
光是她說還不算。
就連身邊的兩個小太監,也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什麼來。
趕忙朝着慕嬌嬌跪了下去:“娘娘,奴才們可以替小菊作證!剛纔!剛纔確實有動靜!”
“奴才和小合子就是突然被一聲大力的響動給驚醒的!”
“是是是。奴才也可以作證!”
小合子回過神來,也趕緊附和道。
看着他們一個個認真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就連小菊自己都心裏沒譜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突然的感覺到四周刮來的風都是陰森森的。
小菊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警惕戒備的環顧着四周:“娘娘,椒房宮.......該不會真的死過人吧?”
慕嬌嬌進宮多年,這些年來,自打她進宮以來,從來不與後宮中的妃嬪爲伍。
仇家可以說沒有。
不爭寵,心思全放在她的那些花花草草上面,佛系生活。
後宮中的那些女人也不會閒着沒事幹找她的麻煩。
至於椒房宮有沒有死過人,應該是沒有的。
她沒有爲難奴才的習慣,除非他們自己生病或者出了意外.....
說到這個,這讓慕嬌嬌不由得想起來,幾個月前,椒房宮確實是死了一個奴才。
只不過他是生病病死的,當時她還特意讓小菊叫來太醫給他看病了,但是沒有治好。
可——
小翠口中的兩個女鬼是女的,不是男的。
而且他又是生病死的,又不是自己害死的他......
想到這,慕嬌嬌搖了搖頭。
看到自家娘娘搖頭,小菊也陷入長時間的靜思之中。
她是跟着娘娘一起進的宮,在娘娘的身邊伺候多年。
對於椒房宮這些年死沒死過人這件事,她再清楚不過了。
最近幾年倒是沒死過,可是自家娘娘住的椒房宮,在之前,可是上一任皇帝.......
小菊認真的回想了一會兒,忽然——
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面色驚恐的程度,在這一刻,比起小翠來,也沒有好上多少。
慕嬌嬌見她這副樣子,有錯察覺,皺眉:“怎麼了?”
“娘....娘娘.....”
小菊嘴脣哆嗦的望着她,煞白着一張小臉,就那麼目不轉睛的望着她。
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慕嬌嬌心下也在瞬間有些慌亂害怕起來了。
有一種,一種無形的陰森森的氣息,正在朝着他們逼近一樣。
“奴婢.....奴婢進宮來的前一年,曾聽到宮裏頭的人說,這椒房宮,曾經是前任皇帝白妃娘娘的寢宮......”
當時椒房宮還不叫椒房宮。
叫白景宮。
聽到小菊說起前任的白妃娘娘,慕嬌嬌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煞白無比。
白妃——
前任皇帝的妃嬪,死時僅有二十五歲。
容貌豔麗,清新脫俗,喜穿白衣。
進宮前夕,也曾被皇帝恩寵過一段時間。
帝王多薄情,身邊最不缺的就是貌美的女人,儘管白妃容貌傾國傾城,但也總有看膩的一天。
再加上白妃仗着皇帝的寵愛,在後宮之中橫行霸道,更加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很快就讓皇帝對她失了心。
皇帝寵愛時,白妃就是後宮裏的主,誰都不敢慢待她。
可若是失了寵,不僅是以前得罪過的仇人,還是後宮裏的奴才都可以瞧不起她欺凌她。
白妃是在一次被宮裏的宮女太監羞辱的時候,一時悲憤,撞柱而亡,鮮血四濺。
她身邊的丫鬟秀兒也是在主子死後也跟着她去了......
關於前任白妃娘娘的事情,其實也就過去幾十年的光陰。
說忘,也被淡忘了。
但要是說提起,多多少少,宮裏頭的人也都是有印象的。
只不過印象沒有最初的深刻。
聽到小菊提到過世多年的白妃,這讓小合子和小翠他們不由得想起,最初他們睡意昏沉的時候,那突然的一聲“砰——”的撞擊聲。
可不就是.......
人的腦袋,在撞擊木柱的時候發出的響聲嗎?
一時間——
主僕皆無話。
在場的這麼多人,在短時間內,全部陷入長時間的死寂之中,與黑漆漆的夜,融爲一體。
風是涼爽的。
可這一刻,卻是透心發涼的。
涼的讓人心底發寒,汗毛四起......
椒房宮......
鬧鬼了.....
是白妃娘娘的鬼魂回來了......
.....
從椒房宮回來都已經是後半夜了。
加上又在那折騰着一堆的花花草草,忙碌的累的不能行。
回來的路上,時錦眠一直困的直打哈欠。
就連身後被她和悅兒拖了一路不聲不響的笑無情,她們都給忘了。
笑無情就雙臂環胸坐在地上,讓她們一路拖着走。
原本是氣呼呼的,想發火。
後來覺得這樣還挺好玩的,就不生氣了。
直到——
不遠處,隱約的看到一抹矯健頎長的身影覺得眼熟。
悅兒眯着眼看了會兒:“娘娘,您看看前面的人是不是皇上啊?”
時錦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順着悅兒的手勢看了過去。
發現——
那身影過分的眼熟。
真是人要是完美到一定的程度,光是往那一站就猶如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讓人移不開眼......
儘管,現在的夜是黑的,他置身在黑夜中......
可——
他的四周,有光亮啊。
“他.....大晚上的在湖裏面幹嘛?遊湖嗎?”
大晚上的遊湖?
有病嗎?
悅兒:“......”
她也想不明白。
雖然皇上有時候處理朝事累了,也會偶爾有遊湖散心的習慣。
但是基本都是再白天。
像這種晚上游湖的,基本沒有......
不僅皇帝沒有,別的人也沒有。
南宮柔那件事是件例外,誰知道她大晚上的發的什麼神經遊湖!
“娘娘,要不要過去和皇上打聲招呼啊?”
時錦眠盯着湖面上的身影看了會兒,擱老遠都能夠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沉氣息。
這丫的大暴君心情肯定十分不好。
她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不是找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