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反應的確實是有些慢,因爲當時去的時候,其實她們中也有一個當時是跟着張嬪一起去的。
只不過當時那個跟着張嬪一起去的,從那以後,就很少和她們往來了。
也是從那次椒房宮之後,以前她和張嬪的關係最好,和她們在一起玩的時候,也和張嬪的話最多,可是自打那次從椒房宮回來了之後,她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每次她們誰去找鳳嬪的時候,她總是以各種藉口推辭。
一次兩次還好,她們還願意相信,次數多了,她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因爲鳳嬪有故意的嫌疑在裏面。
她就是不願意和她們一起玩了。
儘管鳳嬪的位份也不低,她們也想要討好,可是她多次不給她們好臉色看,她們也權當是鳳嬪瞧不起她們,自然也就不想再去找她了。
現在聽到時錦眠這麼說,她們突然明白過來到底怎麼回事了。
原來——
很有可能並不是鳳嬪不願意和她們玩,而是——
那日鳳嬪和張嬪一塊去了椒房宮,是從那以後鳳嬪對她們的態度就變了。
起初,她們以爲鳳嬪是在針對她們,可是現在看來,鳳嬪針對的可不是她們,而是張嬪。
但因爲她們的關係以前很好,鳳嬪又不是那種喜歡背後亂嚼舌根的人,所以——
就慢慢的疏遠了和她們之間的關係.......
現在才意識到鳳嬪的做法,其實完全是在針對張嬪,而她們卻那樣想她。
想着鳳嬪之所以那麼針對張嬪,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那日椒房殿,張嬪對自己的親姐姐冷漠的態度讓她有了想法。
對待自己的親姐姐都尚且如此,又更何況是她們呢?
若是有朝一日張嬪真的有了機會爬上了枝頭,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就是除掉她們,根本就不會給她們藉着她往上爬的機會。
人,在關鍵時刻永遠都是自私的,在權衡利弊做了選擇之後,想的永遠是自己。
這是人之常情。
幾個女人在經過了一番認真思考和思想鬥爭之後,方纔她們還擔心張晨君得罪了時錦眠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們也不替她求情了,而是紛紛的站了起來,站的離她遠遠的。
時錦眠倒也沒有過分的爲難張晨君。
簡單的掃她一眼,冷笑一聲直接領着悅兒就走了。
....
轉眼間,這偌大的御花園平地,若說方纔她們玩的有多開心,有多盡興,那麼現在的她們,都是各自有着各自的心事。
她們之間的談話,齊美人儘管離的她們有些距離,但還是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耳中。
她拖着自己一張鼻青臉腫的臉蛋從地上爬起來,手裏還抱着那個彩色的球走到張晨君的面前。
憤怒之間,已經讓她完全忘了二者之間身份上的懸殊。
就連其她的女人,哪怕現在對張嬪的心中也是多有不滿和猜忌,可畢竟,她們的身份和張嬪還是不能比的。
就在那沉默的站着,距離張嬪有些距離,也不如之前那般親密了。
“張晨君,這球,是你故意那樣丟的!對不對?”
當時手拿球的人是張晨君,她只是負責踢。
原本她也應該是踢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用了手,她彎腰將地上的球撿起來,然後往後退了好幾步,衝着她將球狠狠的丟了過來。
半空中的距離。
儘管當時她並不知道張晨君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當時只是單純的想,可能這是她想要玩的新花樣,畢竟踢球雖然很好玩,但是踢的次數多了,也會稍微有點無趣。
像她這種突然用手去拋球,雖說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只覺得很新鮮,以爲這又是她新想出來的花招。
張晨君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對又怎麼樣,不對又能怎麼樣?”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張晨君也沒有必要再爲自己解釋什麼,因爲沒有必要了。
聽到她的親口承認,這讓齊美人心裏受到的打擊不小。
她拿她當朋友,她竟然這麼利用她。
放眼後宮,時錦眠什麼樣的爲人誰不清楚?
悅兒給她的這些教訓都是輕的,這要是換作以前,只怕早就被她給憤怒之下當場杖斃丟進湖裏活活的淹死了。
齊美人現在都不由得慶幸,幸好自己命大,只捱了一頓打,最起碼是保全了一條小命!
而張晨君,明明是在利用她,現在被她戳破了,她竟然沒有絲毫的愧疚和歉意。
反倒一切都覺得理所當然。
齊美人是憤怒的。
她揚起自己的手想要打她,卻在半空中被張晨君給扼住,然後反手一巴掌。
齊美人一張臉早就被悅兒給打的青腫不堪,嘴角上也全是鮮血。
張晨君這一巴掌也不輕,直接一巴掌就將她給打翻在地,齊美人控制不住的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張晨君冷冷的瞪着她,就像是在看跳樑小醜一樣:“齊美人,你似乎忘了你自己是什麼身份!”
先是一個時錦眠那個賤人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就念在她孃家靠山強大,所以她有囂張的資本。
那麼她呢?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美人罷了,竟然也敢動手打她。
一看到齊美人捱打,其餘的幾名女人立馬就看不下去了。
其中一名上前將齊美人從地上扶起來、
“張嬪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明就是你利用齊美人在先,要不是時答應大度,現在齊美人只怕早就沒有命在了!”
“這段時間,我們都拿你當最好的朋友,尤其是齊美人,前幾日她在你生病的時候,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你的身邊給你端茶倒水,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齊美人也是真的覺得委屈。
因爲,她在宮裏頭沒什麼朋友,她是真的拿張晨君當她的好朋友的。
可是她沒有想到,她竟然利用自己。
要不是自己命大,只怕這一次自己就已經死了。
她早就算計到自己會死,但是她還是這樣利用自己。
說明自己在她的心裏......
她根本就沒有拿自己當朋友,自始至終,自己都是她的一枚棋子而已。
“朋友?”
張晨君忽然就笑了:“我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信不過,你們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們嗎?”
後宮之中。
最是不缺的就是朋友!
張晨君不願再和她們廢話,轉身直接就走了。
而幾個人,看着張晨君就這麼離開卻是什麼都做不了。.七
因爲身份上的懸殊,她們也知道——
即便她們真的攔住了又能怎麼樣?
把張晨君給逼急了,難免最後不會狗急跳牆,最後喫虧的又是她們。
...
而張晨君,在一個人走了將近一大半路程之後,徹底的甩開她們。
她停步在一座小橋上,望着橋下面一望無際的湖,猶如發泄一般似的。
她的雙手死死的抓着上面堅固的護欄,幽深的眼底,閃爍過一抹怨恨嫉妒的光芒。
“時、錦、眠!”
咬牙切齒的喊出時錦眠的名字。
我和你勢不兩立!
你且給我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