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着這抹暗影緩緩的擡頭,對上帝王那張英俊無匹敵的一張俊顏。
眨巴眨巴眼。
慕煜看着她,幽冷的眸子半點沒有眨一下,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他。
時錦眠:“......”
想到什麼。
哦對!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得對皇帝行禮。
畢竟這有人的時候和沒有人的時候是不一樣的。
不像是在自己的未央宮,都是自己人,不給大暴君行禮也沒啥事。
在這坤寧宮就不一樣了,人家皇后的位份比她高吧?
到最後還不是乖乖巧巧的給皇帝行禮?
當着別人的面,大暴君的面子還是要給足的。
於是時錦眠就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朝着大暴君俯身行禮:“臣妾參——”
和納蘭晴一樣。
又和納蘭晴不一樣。
因爲納蘭晴在向皇帝行禮的時候,話說到一半,皇帝壓根就沒有看她,直接從她身邊越過了。
而時錦眠的一樣則是,她也是話說到一半。
不一樣的是,她被大暴君給及時用手扶住了。
然後被大暴君順勢一帶,就給拽到自己的懷裏抱着了。
再後來就是——
大暴君當着衆人的面將她打橫抱起。
轉身直接要走人。
時錦眠:“???”
“哎不是,我說你幹啥呢?”
沒看到她來坤寧宮談事呢嗎?
這傢伙咋就這麼沒有眼色呢?
抱起她就走?
女人的不滿和掙扎,讓男人的腳步頓住了,垂眸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女人比較強勢,他不想和她對視,乾脆回頭,冷眼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納蘭晴,聲冷如冰,沒有半點溫度可言:“皇后不知道自己在禁足?”
納蘭晴不像是時錦眠,敢和皇帝對着幹。
甚至有時候她也想過,皇上之所以對時錦眠這麼與衆不同,是不是因爲時錦眠喜歡和他對着幹,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權威,不將他放在眼裏。m.biqmgè
畢竟,對於男人來說,這樣的女人也是一種對獵物的好奇想要征服。
但同樣的她也知道,這樣的女人在男人的心中持續不了多久的寵愛與另眼看待。
這個世上,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溫柔賢惠的女人,尤其是皇上。
當然——
看着皇上對時錦眠一日與一日不同,一日比一日看重,她倒是也想......
可是也就只敢想想罷了......
畢竟,皇帝的權威,之前也有後宮的女人效仿的,結果下場可想而知......
納蘭晴抿了抿脣,儘管心中已經完全慌了,面上還要假裝鎮定道:“皇上,臣妾請貴妃過來,是想同她商議百花宴一事。皇上是知道的,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不像......”“貴妃做事,需要你在一旁指手畫腳?”
“皇上......”
納蘭晴眼眶紅了。
眼淚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納蘭晴委屈的說不出來話,一旁的月嬤嬤看的直心疼,趕緊上前:“皇上,我家娘娘她也是出於一片好心,想要幫助貴妃娘娘。”
帝王神色冷漠,孤冷的脣瓣輕啓,眼瞅着又要開口。
不知道爲什麼,時錦眠就是能猜到從大暴君嘴裏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這傢伙,咋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呢?
沒看到皇后都哭了嗎?
這麼一個心靈脆弱的小美人,光是她一個女人都看着心疼,大暴君無動於衷也就算了,你說話咋那麼傷人家的心呢?
趕在皇帝還沒有開口之前,時錦眠直接伸手堵住男人的嘴。
然後男人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的被懷中的女人給堵了回去。
他垂眸,看了眼懷裏的女人。
時錦眠瞪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慕煜:“......”
神情頓時就變的微妙了。
動了動自己的脣,彆扭的將視線轉到一邊,不看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時錦眠也不看了。
時錦眠掙扎的從皇帝的懷裏下來。
起初男人不讓,時錦眠就瞪他。
瞪了幾下後慕煜就將她放下來了。
從皇帝的懷裏下來後時錦眠就走到納蘭晴面前,抓住她的手,一臉心疼安慰道:“他就那德性,你別和他一般見識。當他不存在,有啥事你和我說!”
悅兒:“......”
紫兒:“......”
普天之下,敢這麼和皇帝說話的人,只怕也就只有一個時錦眠了。
當着皇帝的面,慫恿別人當皇帝不存在,這要是換作任何一個人,只怕早就被皇帝給下令拖出去砍了吧?
這樣的話,也就時錦眠敢說。
這樣的話,也就時錦眠說出來慣是能把人氣死。
若說納蘭晴在皇帝那是委屈,是不甘心。
那麼在時錦眠這,就是恨,就是羨慕就是嫉妒。
女人委屈晶瑩又碩大的眼睛,一閃過去的嫉妒目光,是那麼赤裸裸的。
但還是反握住時錦眠的手,溫聲細語道:“皇上多年來不曾對女人上心,如今本宮看到皇上能與貴妃這般恩愛,也是心甚微。”
瞧瞧。
這還真的不愧是皇后啊。
人家爲啥能當皇后?
光聽這話,瞧瞧這氣度,這皇后也就只有她能當!
不管皇帝憎惡她與否,對納蘭晴來說,只要皇帝能留在坤寧宮,不管是因爲誰,她哪怕能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當着皇帝的面,納蘭晴也是儘可能的表現着自己。
她拉着時錦眠的手坐下:“貴妃,今年的百花宴,可不能如往年那般大肆花費。儘管每一年的百花宴貴妃你都操辦的讓人眼前一亮,良久的說不出話來。但是大肆的鋪張浪費,容易落人口舌。”
可以聽得出來,納蘭晴這次是真的很爲時錦眠着想的。
知道照往常那樣,本尊爲了舉辦一個百花宴,大肆的鋪張浪費,雖說花的不是朝廷的錢,但是她孃家的俸祿也是由朝廷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