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武媚兒深知御書房是什麼地方,她進宮這麼多年,一開始也對年輕俊美又位高權重的皇帝產生過嚮往,只不過在接連遭遇了皇帝的冷落和冷眼幾乎不屑一顧的眼神,根本就懶得瞧她一眼這樣的多重打擊和不待見之下,次數多了,武媚兒也就不對俊美的皇帝抱有期待了。
包括剛纔就連武媚兒進來的時候都是有些猶豫的。
她不像是時錦眠,可以擅闖御書房不用通報,那是皇帝對她特別允許的。
原本她和時錦眠是一路並肩過來的,可是在時錦眠直接進入御書房的時候,她則下意識的就站在了御書房的外面。
最後還是御書房外面守着的那些侍衛,看到武媚兒也不進去,不由得出聲提醒道:“武妃娘娘您不進去嗎?”
他們這邊路都給讓好了。
武媚兒猶豫片刻,擡頭看向他們:“本宮可以進去嗎?”
兩個侍衛面面廝覷:“能啊,武妃您不是和貴妃娘娘一塊來的嗎?”
這要是單獨來的肯定不能進去,要是有啥要緊事,他們得進去通報皇上一聲。
沒啥要緊事就算了。
但是要是跟着時貴妃一起來的就不一樣了。
而且看時貴妃進去時的那副表情,估計三言兩語的時貴妃自己也說不清楚。
正好這武妃娘娘跟着,跟着貴妃娘娘一塊進去了,到時候還能替貴妃娘娘說說話。
嘿嘿——
他們可真是聰明啊~
這都能想到。
..
武媚兒現在還是很能知道自己進來的重要性的。
這不,一聽到皇帝問時錦眠,而時錦眠也不開口說話,就低着頭,耍着自己的小性子。.七
她就簡單的將方纔慈寧宮一事和皇帝說了下了,尤其是太后將先皇賞賜給她的血鴿手鐲這麼貴重的東西當着衆妃的面送給了皇后,並揚言說,這皇家,她只承認皇后這麼一個兒媳。
其實這話有得罪其她嬪妃的意思,但是在場的嬪妃又不都是傻子,當然能夠聽得出來太后這話的意思明顯是在針對時錦眠而不是針對的她們。
就連血鴿手鐲當着她們的面送給皇后,也是專門做給時錦眠看的。
在聽到了太后將先皇送給她的唯一血鴿手鐲當着衆妃的面送給了皇后這件事後,一旁的古安大概應該是能夠明白時貴妃爲什麼這麼生氣了。
喫醋?
不不不——
依照他對時貴妃的瞭解,時貴妃這人啊,她就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說她因爲太后對皇后的偏愛和看重喫醋?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依照他來看啊,很有可能是貴妃娘娘看上太后送給皇后的那個血鴿手鐲了,想要,但是太后只給了皇后,這血鴿手鐲又只有那麼一個。
時貴妃她不好意思開口,對方又是皇后,更不好意思直接搶。
所以啊——
時貴妃她這心裏就覺得委屈,憋屈不爽了。
但是——
那血鴿手鐲......
“貴妃娘娘啊,奴才偷偷的和您說哈,其實那血鴿手鐲,沒有您想象中的那麼好呢。”
古安看了一眼自家皇帝后,又趕緊和時錦眠悄咪咪的道:“貴妃娘娘有所不知,奴才曾經也是伺候過先皇的,那血鴿手鐲其實並沒有那麼貴重,就是當時太后那時生皇上的氣,皇上他爲了討太后開心,專門命人用一塊紅色的美玉打造的。”
價值雖然也不菲,但是對於皇家而言,打造出來這樣的手鐲並不是難事。
加上對方又是一國之君送的,基本上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覺得這血鴿手鐲有假。
而且——
出於皇帝的之手的,誰能懷疑這血鴿的真假程度?
皇帝說難得,那就是難得。
皇帝說世間只此一隻,那麼這世間就只此這麼一隻。
也確實是一隻,畢竟這東西是先皇命人打造的,而且這麼多年就打造了這麼一隻,又是出於先皇之後,對於太后來說,可不是這個世上就只有那麼一隻嗎?
聽了古安的話後,時錦眠的小臉是有着片刻的懵逼的。
確定古安沒有說假的必要,她先是滿臉複雜的小表情,然後眨了眨自己的眼。
這時,身邊的男人捏了捏她呆愣的小臉蛋:“若是喜歡,朕命人也給你打造一對。”
時錦眠:“.......”
搖頭。
“可是臣妾還是喜歡太后送給皇后的那隻。”
要知道——
這個時候武媚兒又開口了:“太后在將血鴿手鐲送給皇后的時候,還專門當着衆妃的面特意強調了,血鴿是先皇送的,太后生平最是看重。將它送給皇后,是因爲在太后的心中,太后已經認定了皇后就是她這輩子的兒媳,誰也替代不了。血鴿手鐲就是象徵!”
她又重複了一遍方纔說的太后說的那些話。
在血鴿和太后承認這方面格外的又多強調了一下。
“朕還有政務要處理,你先回未央宮,等晚上朕再去你那,嗯?”
皇帝的一番話,換作往常是從來不會說那麼多的,而且冷冰冰的,不僅話少,字還少的可憐。
但是對待時錦眠時,就連說話的溫度都完全讓人聽不出半點的命令和冰冷來。
反倒是充滿了對時錦眠誘哄。
知道大暴君在處理政務的時候最不喜歡被人打擾,時錦眠還是很有這個自知之明的,哦了一聲就轉身出去了。
一旁的武媚兒見狀也趕緊轉身追了上去。
古安在看到時貴妃就這麼走了的時候,難得的這麼好說話,依照時貴妃的性子,竟然沒有多纏皇上一會兒?
說實話,不僅古安驚了,就連皇帝——
古安偷偷摸摸的看了自家皇帝一眼,發現自家皇帝估計也是沒有想到吧......
依照古安對自家皇帝的瞭解。
其實皇上剛纔在說那些話的時候,說什麼還要處理公務啊,能晚上再去貴妃娘娘那,讓貴妃娘娘先回去這樣的話——
皇上他並不是真的想要趕貴妃娘娘走。
而是貴妃娘娘這副委屈的小表情,是皇上他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哄啊。
是的——
皇上他確實是——
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