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名嬪妃的話音才落下,衆妃的目光就開始一致的落在時錦眠的身上了。
有羨慕的,有期待的,當然也有幸災樂禍的。
現在皇上這麼在乎時貴妃,都是同時通知的,太后都過來了,皇上不可能都這個點了還沒有過來?
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時錦眠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見古安急匆匆的趕來。
衝着高座上的時錦眠和太后恭敬道:“貴妃娘娘,我家皇上現在有點要事走不開,怕是不能來了。”
一句話,讓在場的嬪妃眼底的幸災樂禍更甚。
受寵又能怎麼樣?
皇上不願意來還是不來。
她們這段時間是真的看不到時錦眠喫閉門羹了,心中都十分的不爽。
所以難得又有了這麼一次的機會,這心情可不一個一個高興的都跟快升天似的。
南宮柔看着時錦眠有些不太好看的臉色,輕柔的出聲安慰道:“本宮可以作證,皇上這段時間確實是格外的忙碌。昨夜攝政王進宮,和皇上談政務直到深夜才離開。”
“可換作之前,一旦與貴妃娘娘有關的事情,皇上他無論有多忙,都會過來給貴妃娘娘撐場子的......”
這說話的嬪妃,是個聰明的。
雖說沒有明確是說誰,但是在場的人都能聽得出來。
可不是嗎。
在太后回宮的這幾日,但凡是太后主動命張嬤嬤請時錦眠去未央宮,就好比這幾日,皇上他哪一次不是得到了消息就直接放下手中一切的事情,去慈寧宮了?
女人話音才一落下,衆妃席位上,不知道誰發出一聲清脆的笑聲。
在這安靜的宴會上,笑聲輕靈不大,但是落在時錦眠的耳中。
至少她們是這麼認爲的,格外的刺耳。
人都是這樣,有了一人打頭陣,那麼後面的人就會緊跟着一個一個上。
又更何況這次的百花宴,皇上並不在場,她們就更不害怕了。
然而,就在她們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見古安的視線在方纔那名說話的嬪妃臉上掃了一眼,隨後就命人將她給拖下去重打了五十大板。
那名被拉下去的嬪妃一臉懵逼,直到被人拉下去了懵逼的都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古安看到太后眉頭不悅的皺起,一張臉已經十分的不悅了,他就站在一旁恭敬的解釋道:“是這樣的太后,皇上特意讓奴才過來傳個話,雖說皇上有事來不了。但是宴會上的所有事情,皇上都派人留意着,尤其是貴妃娘娘費盡心思,好不容易舉辦的百花宴,一些人不知道心疼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在這說風涼話,對貴妃娘娘不敬。”
“皇上的意思是,一旦有對貴妃娘娘不敬者,全部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什麼概念?
這身嬌體弱的嬌小女人,怎麼可能扛得住這五十大板?
說是五十大板作爲懲罰,可誰又能扛得住這五十大板?
這不是活活的將人給打死嗎?
一時間,衆妃唏噓不已,就連之前那些幸災樂禍的嬪妃,準備接着開口諷刺時錦眠的,也都慶幸幸好古安來的及時,她們又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皇帝維護時錦眠已經成了常態,儘管月佩蓉生氣也沒有辦法。
她的這個兒子,現在當着她這個親孃的面維護起來時錦眠來都絲毫不在乎她的感受,又更何況這些後宮中的女人?
她也不說什麼,在古安這句話落下後,就冷冷的哼了一聲:“既然皇上不來了,那就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開始吧!”
大暴君不來,時錦眠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心中空蕩蕩的。
她以爲大暴君會來,可是沒有想到他沒有來,那種心中失落的情緒在蔓延,不過她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拍了拍手,就見慕嬌嬌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那些花海的中央。
這些花海有將近一半的花都是從椒房宮搬來的,身爲這些花的主人,沒有誰比慕嬌嬌更加了解它們。
只見她從自己的座位上走出來後,站在一朵開的碩大的紅色花朵面前。
花朵的花瓣是分開的,花瓣很大,大概有一個嬰兒的指腹那麼大,總共有十幾片花瓣。
而且顏色是那種鮮豔的紅色,如血一般嬌豔欲滴,這麼一眼看過去,當真就跟是鮮血灌溉的一樣,尤其是那花瓣上面的雨露,這麼放眼望去,雨露的顏色竟然也和鮮血的顏色一模一樣。
是紅色的。
此花名爲血美人。
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花的品種。
在七彩花還沒有出現之前,是慕嬌嬌在衆多罕見的花的品種上面,最爲珍愛的花的品種。
每日對它的上心程度,可謂是一日恨不得看上個十來次。
血美人,花如其名。
渾身上下都是紅色的,就連它的葉子也是紅色的。
根部也是紅色,肉眼望去,就是入目的一片紅色。
慕嬌嬌站在血美人面前,到底是自己最珍愛的一種花的品種,光是看着,她的眼神都忍不住溫柔了起來。
“血美人的花季是在十月到一月,花期爲三個月。三個月後就會花瓣收回,呈花苞狀。直到明年的十月再重新綻放。”
血美人花開的個頭是在整個花海中,花朵最大最顯眼的一個。
所以,慕嬌嬌特意將它排在了前面。
先不說這時錦眠和慕嬌嬌怎麼樣,但是這血美人看着着實是討人歡喜。
尤其是皇后,在看了血美人一眼之後,開口道:“宮裏頭人都知道慕妃你喜歡養花,整個椒房宮幾乎是蒐集了這世間各種各樣花的品種,光是隨便一種花放出去,都是世間罕見的珍貴花種。”
“這血美人,花開豔麗,而且花瓣碩大,且分佈均勻,確實稱得上百年難得一遇。”
在皇后這句話落下後,妃嬪中不知道是誰又開口來了一句:“這血美人這麼難得,想必養起來也十分的費心費力吧?不知道慕妃都是怎麼養它的。”
“是啊,瞧瞧它這顏色,就跟鮮血一樣紅,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