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只能蒼白無力的替自己說上一句:“太后,臣妾是被冤枉的。”
確實是被冤枉的。
傳聞中的血美人世間罕見,十分難養。
所以她在養血美人方面格外的下功夫。
幾乎在最初的時候,她半夜,迎着寒風和大雪,都會專門爬起來看看血美人有沒有凍着。
關於血美人以鮮血澆灌的傳聞,她也聽說過。
不過那都是被人虛構的。
因爲血美人的難得難養,所以一些不懂養花又賣花之人,故意吹噓誇大,以此來吸引那些買花人的注意。
因爲好奇,又從他們那裏聽到了有關血美人的故事,最後多多少少都會從他們的手中買個一株兩株的花回去養。
可——
顯然如今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她做再多的解釋都倉皇無力。
“冤枉?”
聽到慕嬌嬌的話後,月佩蓉忍不住笑了。
“事實擺在眼前,椒房宮那麼多屍體,如今這血美人的土壤中又都是鮮血。你說,你到底哪裏被冤枉了?”
月佩蓉冷冷的瞪着她:“果然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原本哀家還爲你和你大哥的遭遇感到同情,現在看來,你們都是一路貨色!”
說着,只見月佩蓉的視線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身邊的時錦眠。
時錦眠飲完茶後又隨便拿了一塊糕點放到嘴裏,細嚼慢嚥的品嚐着。
穿越這麼久以來,只吃到了溪知做的飯,知道他廚藝了得。
卻沒有喫過他親手做的糕點。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廚啊,真是任何東西在他手上,都能給做出人間美味來。
感覺到太后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時錦眠微微挑眉,與太后的眸子打了個正着,樂了:“太后如今是這宮裏頭的老大,想要處置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怎麼老是看本宮呢?”
月佩蓉:“......”
關於太后頻繁看時錦眠完全是下意識的,主要是這慕嬌嬌是她的人。
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她的確是想要處置慕嬌嬌,但是她的所作所爲,她這二品慕妃的頭銜今日就徹底與她無緣了。
可正是因爲慕嬌嬌現在是時錦眠的人,不僅太后這麼認爲,就連在場的人都是這麼認爲的。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怎麼就沒有看到時貴妃替慕妃解釋求情呢?
就連一旁的小菊都急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太后,皇后,貴妃娘娘。我家娘娘冤枉啊!奴婢可以作證,奴婢跟在娘娘身邊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善待椒房宮的所有奴才,從未慢待過他們任何一個,又怎麼會以他們的血澆灌血美人,從而害他們性命!”
“這些年,奴婢跟着娘娘,是親眼看到她每日對這些花有多麼的上心,尤其是血美人,寒冬臘月的季節,娘娘她半夜從牀上爬起來,就怕血美人夜裏被凍着,一直守在血美人的身邊。一旦血美人枝葉發枯,娘娘她比誰都擔心。”
“放肆!太后問話,有你這賤婢插嘴的份嗎?!”
最先說話的張嬪對着小菊就是一聲怒斥,打斷她後面的話。
“就是!”
一旁的李嬪也緊跟着開口:“人證物證擺在眼前,如今就連你家娘娘都找不到好的理由和藉口替自己狡辯了,你又何必在這繼續爲你家娘娘開脫?”
納蘭晴在看了一會兒的熱鬧之後,對上太后滿臉的怒容,她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開口道:“太后,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臣妾覺得還是查清楚比較好。慕妃進宮多年一直恪守本分,從未聽說過她苛刻慢待奴才的事情發生。興許是有人......”
納蘭晴這話說的也並不是不無道理。
聽到納蘭晴這個時候了竟然還給慕嬌嬌求情,月佩蓉皺眉,有些不悅的看向她:“照哀家看,皇后就是太善良!”
“既然皇后都這麼說了,張嬤嬤。”
“太后,奴婢在。”
“你再派人跑一趟椒房宮,去親自證實一下,看看椒房宮是不是如這老嬤嬤說的那樣,到處可見宮女太監的屍體。”
“是,太后。”
張嬤嬤是太后的身邊人,說出的話最有可信度。
只要張嬤嬤說有,儘管她們已經相信了九成,這最後一成只要是從張嬤嬤的口中說出來的,那麼他們完全就能信了十成。
張嬤嬤臨走前,走了幾步,想到什麼,只見她回過頭來,看向時錦眠的方向:“貴妃娘娘,老奴可否向您接個人?”
時錦眠手一揚:“張嬤嬤客氣了,你想要什麼人直接帶走便是,無需過問本宮。”
張嬤嬤的視線在她身後的紫兒和悅兒身上掃過。
最後指了紫兒:“讓紫兒姑娘跟着老奴去就行了。紫兒是貴妃娘娘您身邊的人,也省的到時候老奴去了椒房宮,見到了什麼人,聽到了什麼事,到時候說出來貴妃娘娘不信。”
悅兒見張嬤嬤又一次的選擇了紫兒。
就像是之前幾次,每次被人挑選時,她們都選紫兒而不是選她。
她的內心很是受傷。
“張嬤嬤爲什麼不選擇奴婢和你一塊去?”
一次兩次的,一次能忍,兩次能忍,忍的次數多了她這暴脾氣也忍不了了。
這一點,張嬤嬤倒是真的不願意選她,因爲她跟在時錦眠的身邊很多年,但是相反紫兒就不一樣了,紫兒跟在時錦眠的身邊不長,相比較悅兒從她主子身上學來的那些驕縱,明顯的紫兒的身上沒有那麼多的嬌貴氣。
時錦眠見張嬤嬤沒有理會她的話,擔心這小丫頭內心受創,就擱一旁淡定的安慰她:“紫兒看着比你好欺負,知道了吧?”
紫兒:“......”
張嬤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