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到來的時候,看到太后的臉色十分不善。
就連她恭敬的參拜的聲音她都恍若未聞。
顯然,太后也是存心故意刁難她。
在她維持着參拜的動作,堅持了很長時間,胳膊和腿都要酸了,眼瞅着就要站不住了,這才聽到太后開口:“起來吧。”
“謝太后。”
“張嬤嬤,給柔妃看個座。”
“是,太后。”
太后一臉冷漠的樣子讓南宮柔多少有些心虛。
她不像是時錦眠,有那個資本敢和太后置氣。
一看到太后的不善的臉色,她就知道太后生氣的原因了,多半還是因爲自己。
她也不敢坐,趕緊站起來衝着太后卑微屈身道:“太后,貴妃娘娘好像還不知道福樂公主來大慕國的事。”
“福樂公主?”
聽到福樂公主的名字,月佩蓉眯了眯眼,似乎是想到什麼了。
南域國皇帝這些年來,她哪怕沒有在京城,遠在感業寺,也聽說了他對大慕國的忠心程度。
這南福樂又是他唯一的愛女,從小疼到大長大的,如今說送來大慕國就給送來大慕國了,其忠心程度,已經十分的明顯可見了。
月佩蓉好歹曾經也是這後宮所有女人中的勝利者,又豈聽不懂南宮柔這話裏的意思?
果然——
這個女兒就沒有安什麼好心。
這是專門刺激時錦眠去了?
明知道時錦眠性情刁蠻,眼裏最是容不得沙子。
如今皇上對她又十分的寵愛,這又不是從哪蹦出來一個南福樂,她怎麼可能容得下她?
南宮柔這個女人別看平日裏看着柔柔弱弱的,話也不多,實際上,這心腸歹毒着呢。
她這是故意想要挑起大慕國和南域國兩國的戰爭啊。
原以爲,南宮柔在說了這句話之後太后的臉色會好轉不少,但是當看到太后的臉色更加難看的時候。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裏就有些發憷了。
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錯了。
按理說,她在將福樂公主來大慕國的事告訴時錦眠,太后應該高興纔是。
畢竟這樣一來,她也是爲了激怒時錦眠。
要知道時錦眠是一個很容易被人牽着鼻子走的人,等福樂公主來到了大慕國的後宮,可以說,不出三日,就得被她給折磨的面目全非。
當然。
南宮柔肯定不敢告訴太后,時錦眠在聽到了福樂公主來大慕國的消息後,不但沒有半點的生氣,而且看那不鹹不淡的表情,顯然已經接受了她到來的事實。
不僅如此,還能說出皇上必定的一國之君,他的後宮之中,美人多不正常嗎這樣的話出來?
別說太后了,這樣的話從時錦眠的嘴裏說出來,就連她到現在都還有些不相信。
月佩蓉在臉色難看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瞪向南宮柔。
南宮柔被太后這忽然瞪過來的目光給嚇得整個人都是一激靈,下意識的就挺直了自己瘦弱的小身板。
“太......太后......”
“南域皇帝對我大慕國忠心耿耿這麼多年,如今也是相信我大慕國纔將他最寵愛的女兒送進宮來,她現今還沒有到我大慕國的皇宮裏頭來,你就先將這件事告訴了時錦眠,讓時錦眠做好了等她到來,找她麻煩的準備!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南宮柔:“......”
聽着太后對她莫名其妙的一通訓斥。
南宮柔難以相信的瞪大了眼。
她將福樂公主來大慕國的事情告訴時錦眠,難道太后不應該高興嗎?
畢竟關於福樂公主的事,無論時錦眠是進還是退,對於太后來說,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畢竟——
福樂公主的身份擺在那,時錦眠真要想動她,也得有所顧忌。
同樣的,時錦眠若不動她,依照她那樣的性子,又怎麼會任由自己喫虧?
她要是真的不動福樂公主,那就只能自己生悶氣。
反正不管怎麼樣。
兩方得利的人,最後只能是太后。
所以,讓南宮柔想不明白的是。
太后生氣的點在哪裏?
畢竟,她說的這些,無論從哪個房間,都是向着太后的啊?
“柔妃,你太讓哀家失望了!”
太后的一聲訓斥,嚇得南宮柔趕緊跪在了地上。
“太....太后息怒,妾身.....妾身......”
雖然月佩蓉表現的很生氣,但是南宮柔說都說了,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只能瞪着她看了一會兒:“算了!既然你都已經和時錦眠說了,說出去的話又怎麼能收回來?你要是心裏有哀家,以後你少就往未央宮走動。”
見太后都這麼說了,南宮柔還能怎麼辦?
只能恭敬道:“是,太后。臣妾以後長記性了。”
南宮柔離開後,張嬤嬤盯着南宮柔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然後這纔看向面前的太后:“太后,柔妃這麼晚了還來慈寧宮,明顯的就是來討好太后您來了。太后您怎麼......”
月佩蓉沒有急着回答她的話,而是在獨自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這才聽到她開口道:“張嬤嬤,你說哀家這幾日到底怎麼了?怎麼一聽到和時錦眠有關的事情,哀家都不像以前那樣,火氣蹭蹭的上漲,別說聽到她的名字了,光是想到她都不行。”
現在真的就跟活見鬼一樣。
無論是想到時錦眠還是提到她的名字,她竟然一點也不生氣。
更加可怕的是——
因爲張嬤嬤是她的心腹,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當着她的面,她向來沒有什麼避諱,直接就開口道:“更加可怕的是,哀家在得知這南宮柔去了未央宮的消息後,第一反應就是她很有可能也隱約的猜到時錦眠懷孕了,她之所以和時錦眠走的這麼親近,目的就是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
雖然時錦眠的爲人十分的不討人喜歡。
但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大慕國自打皇上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孩子啊!
這不得寶貝的小心的跟那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