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
尤其還是當着皇帝的面。
太后不樂意了:“怎麼?貴妃想要喫東西,哀家總不能還能攔着你,不讓你喫不成?”
“況且——”
她頓了一下,隨後便滿臉諷刺的開口:“貴妃有這麼聽話嗎?哀家不讓你喫,你就真的不吃了?”
“太后,等你真正瞭解臣妾了,你就會知道,其實吧,臣妾這人,很懂得尊老愛幼的。既然你不讓臣妾喫,那麼臣妾是絕對不會喫的。”
“哀家看你那是喫飽了!”
從她到來到現在,那張嘴就沒有聽話,擺在她面前的那些小喫食,早在剛纔就被她給喫完了,還是她身邊的悅兒給她新換的,眼瞅着這新換的幾盤子糕點喫的也快被喫完了。
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時錦眠這麼能喫?
果然是肚子裏懷有孩子了就是不一樣。
現在月佩蓉已經十分能肯定時錦眠肚子裏懷有身孕了。
雖說現在時錦眠懷有身孕,能喫很正常。
但是也不能喫太多了,時間長了,這身體喫太多也不能行,而且等以後生孩子的時候,容易難生下來。
大人小孩都有危險。
嗯——
大人有危險也就算了,反正孩子是她皇家這些年來,唯一的子嗣,總之不能出現什麼意外,得安然無恙的呱呱落地。
爲了證明自己是聽話,而不是真的喫飽。
時錦眠又將最後剩下的那一盤子糕點給喫完了。
喫完之後又命悅兒去重新給她端新的過來。
月佩蓉:“......”
看着時錦眠這副故意和她爭強好勝賭氣的心理,換作以前月佩蓉早就生氣了。
但這次卻僅僅的是盯着時錦眠看了一會兒,臉上倒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最後還是張嬤嬤貼在她的耳邊,衝着她小小聲的說道:“太后,您看這時貴妃是不是很有您年輕那時候的樣子?”
一樣的不服軟,不服被人懷疑,怎麼樣也得證明自己一下。
現在月佩蓉一看,確實,時錦眠這性子,頗有自己年輕那會兒的風範。
只可惜,她孃家靠山,可沒有時錦眠的強。
她因爲自己的意氣用事在當時可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她不像是時錦眠,得罪了別人,別人忌憚她的身份,不敢吭聲。
但是她就不一樣了,那個時候幸好她是有皇帝的寵愛的,她也就仗着皇帝對她的寵愛才敢意氣用事。
當然,皇帝最後不寵她之後,她就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因爲她在自己的一意孤行上面,吃盡了苦頭。
因爲苦頭喫的多了,漲了教訓,後面自然而然的也開始變得收斂自己的性子,不再胡亂的得罪人,樹立仇家了。
“哀家這也是爲了你好,這進了宮的女人。別說進了宮了,這世上哪個女人不注重自己的身材?哀家是怕你把自己喫胖了,到時候一對比這後宮中其她身姿纖細婀娜的女子,自己自卑!在皇帝面前失寵。”
月佩蓉:“......”
月佩蓉冷哼一聲,被自己的親兒子懟,這心裏肯定是不是滋味的。
她哼了一聲,繼續不客氣的開口:“當初哀家懷你的時候,整個人都胖了不少,臉蛋也顯得十分的臃腫。看着後宮中那麼多貌美傾城的后妃,整日鬱鬱寡歡,你的父皇還不是和你一樣,說無論哀家變成什麼樣子都不會嫌棄哀家。結果呢?”
“結果還不是一邊和哀家說着山盟海誓安慰哀家,一邊每一天晚上都掀各種各樣嬪妃的牌子?”
“朕與父皇不同。”
“不同?”
月佩蓉又哼了一聲:“哪裏不同?男人,世間男人,都是一個模樣。”
太后對男人的怨念似乎很深?
她對先皇的愛是真的,同樣的,恨也是真的。
畢竟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愛的越深的時候,無論是現代還是這封建的古代,肯定都不願意和別的女人共同分享自己的丈夫的。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九五之尊呢?
而且先皇在太后年輕的時候,也是真的很寵愛太后。
雖說太后已經上年紀了,但是光憑現在的長相來看,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在太后年輕的時候,也絕對是一個風華絕代,風韻猶存,世間罕見的絕世美人。
這樣的美人哪怕是在美人如雲的後宮,也是難得一見的,再加上太后有自己的脾氣,就像是她說的那樣,她年輕的時候,就跟時錦眠一樣,心高氣傲,無論做什麼都覺得自己是對的。
而且自己長得美,眼光自然從哪個方面都高,這後宮中的女人,任憑她們長得再美,打扮的再花枝招展,那也是瞧不上的。
當然了,再美的人,也總有看膩的一天。
又更何況人家是皇帝,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放眼後宮之中,肯定還有比太后更加的美的女子出現。
在太后受寵的那段時間裏,皇帝寵愛歸寵愛她,只不過也沒有做到專寵她。
只不過是每個月來她這的次數最多,翻她牌子的次數最多。
加上情話,也是和她說的最多的。
提起先皇,哪怕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印象中,男人的那張臉說實話,在她的腦海裏早已變得模糊的不能再模糊了。
但是月佩蓉的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的。
不知道想到什麼,只見她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時錦眠的手腕,在發現她的手腕空空如也的時候,她心中一冽,很快又不高興了。
這一次是真的不高興,不像是剛纔,又故意表現出來的不高興。
“血玉手鐲呢?”
之前時錦眠不都是戴在手腕上向她顯擺呢嗎?
她突然發現,她的手腕上竟然沒有戴血玉手鐲了。
這幾日光顧着擔心她肚子裏孩子的事情了,竟然忘了血玉手鐲這件事。
該不會是時錦眠這麼多天這麼老實沒有去找她的麻煩,是直接將血玉手鐲給砸了報復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