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方工作的行頭相當簡單,平時的常服再套上一件能把自己的臉遮住的寬大黑袍就完成了。

    熟門熟路地摸到酒吧街附近,拉起兜帽遮住自己那過於顯眼的金色短髮。

    一邊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這頭莫名變成金色的頭髮染會從前的黑色一邊慢悠悠地趕路。

    但是沒錢,算了吧。

    追根究底還是頭髮莫名其妙變成金色的錯。慄方順手摸走醉倒在地上的壯漢身上的錢包,留下其中一成之後又到了下一個酒館附近蹲守。

    慄方盯上了一個高挑,戴着草帽的男人,他正搖搖晃晃地從酒館出來。

    他的裝扮讓她挑了挑眉,暗想:海賊?

    心下冷笑,慄方笑眯眯地湊過去扶住他。

    “沒事吧?”慄方嘴裏假意關心,手卻伸向了男人的口袋同時故做親暱地報怨:“真是的,怎麼喝了那麼多的酒。”

    地方暗,慄方也沒注意這傢伙的臉,突然被抓住的手腕讓她被嚇了一跳。

    這可是第一次被逮住。

    經驗豐富的慄方直接往他不可描述的某個部位一踹,趁男人閃避鬆勁的功夫迅速甩開他抓着自己的手從這個巷子裏跑出去。

    半晌後男人才慢慢從巷子裏出來,他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這年頭連小孩都這麼兇的嗎?”站在燈光下他那一頭紅髮才被映成了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的顏色,擡手按下帽檐,男人嘟囔幾句之後又鑽進了另一家酒館。

    畢竟他把之前那家酒館的酒喝完了嘛,

    可就在男人準備結賬之時才愕然發覺自己的錢包早已消失不見。

    他尷尬地對虎視眈眈看着他的老闆笑了笑“能賒賬嗎”見老闆的神色越發不善,他連忙改口:“或者讓我的副船長把酒錢送來也行。”

    “我好歹也是個船長啊。”

    擦着手裏酒杯的老闆送了他一個白眼“那你的船員攤上了你這麼個船長還真是倒黴。”

    “喂喂,別這麼說嘛。”男人應和着拿出電話蟲,嘴裏還唸唸有詞:“小朋友的動作還挺快的。”

    電話接通,男人還沒跟接到電話的人說上幾句那邊就傳來了怒吼聲。

    已經能預見到之後被罵的場景了,允悲。

    調笑了幾句那邊垮着張小貓批臉的自家副船長,把人惹得更加火冒三丈之後男人哈哈大笑着把電話掛斷。

    “像你這樣沒什麼威信的船長倒也少見。”老闆低頭擦着茶色的玻璃杯。

    男人摸摸腦袋,大大咧咧地笑道:“大家都這麼說。”

    想到被偷的錢包,他半瞌着那雙黝黑的眼睛轉頭向老闆抱怨“纔出來這麼一會錢包就不見了,真倒黴啊。”

    老闆驚訝地擡頭“怎麼會?”

    “最近丟錢包的人確實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是海賊,島上的人渣之類的人。”

    “其他被偷的人的錢包裏或多或少都會剩下點錢。”他狐疑地看了看男人,看他也不像壞人,就是臉生。

    這個島上臉生的人多了去了。

    老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這看着也不像啊。”

    男人對着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是海賊哦!”聽到這話,老闆露出了意料中的嫌惡加雜着恐懼的表情:“怪不得你會被偷,簡直活該。”

    “如果你想要拖時間賒賬的話勸你還是放棄吧。”老闆冷哼一聲“畢竟明天大將也會到這裏,你們這些海賊可一個也逃不掉。”

    也許是男人跟那些窮兇極惡的傢伙不一樣,老闆才敏這麼對他。

    喝了一晚上酒的男人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看起來並不畏懼,眉眼間終於露出了些疲態,趴在吧檯上沉沉睡去,紅髮滑到臉頰一側,左眼上的三道傷疤分外明顯。

    牆上的掛鐘發出一聲悠長的鳴叫,預示着整點的到來。

    然而紅髮的船長趴在吧檯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真是辛苦了副船長先生,幫自家船長付賬的同時還要把人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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