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啊,你可不能掉以輕心。這個事,還沒完呢。”

    王守山來到了陳富貴的身邊說道。

    “守山大爺,看出啥來了?”陳富貴問道。

    王守山點了點頭,“反正這個人眉眼不正,爲人肯定是心狠手辣。今天是被咱們給嚇走了,指不定啥時候逮着機會就會對你下黑手。”

    “惡虎抵不過羣狼,這樣的人手黑着呢。反正啊,你能防備就防備一些。要是你逮着了機會,也不用這麼心慈手軟。”

    “呃……,我曉得了。”陳富貴苦笑着點了點頭。

    他也沒想到會被王守山給上升到這樣的高度,好像今天做了一件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可是真的就把他們給揍一頓,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而且這樣的人你除非把他給打服了、打怕了,要不然只會把仇恨積累起來。

    “富貴啊,你好好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啊。”

    陳兆發問道。

    陳富貴這才撿着重點,把火車上發生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富貴哥,要說我就直接給我大爺打個電話唄。他隨便派幾個人,就能把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馮浩宇說道。

    “看看情況吧,其實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張這個嘴,畢竟不咋熟。”陳富貴說道。

    “還不熟呢,聽我姐說喝酒都喝得稱兄道弟了呢。”馮浩宇樂呵呵的說道。

    陳富貴抓了抓頭皮,倒是也有這麼個情況。

    “其實也沒啥,咱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但凡有那個眼生的來咱們大隊,大傢伙警醒一些就完了。”王德順說道。

    “富貴,你說他們不會去醫院找老張家爺倆吧?”吳建國問道。

    “不會,找他們就忒浪費精神頭了。”陳富貴笑着說道。

    “也沒啥事了,咱們還得接着上工。挖蚯蚓帶開荒的,副業隊都已經成立了,必須落實好。”

    大傢伙點了點頭,這纔是正經事。

    今天過來尋仇的這些,肯定是不敢再到野狼溝大隊來了。

    要不然得帶多少人過來?

    雖然陳富貴的心裏邊也是有些擔心,但是這就屬於閒事了,正經事就是得發展好四小隊的經濟和野狼溝大隊的經濟。

    今天的鄉親們過來給他撐腰,讓他的血都滾燙無比呢。

    扛着鐵掀來到了地頭上,給蚯蚓挖坑就是他這階段最重要的活。

    因爲這個需要的是力氣,他的力氣又那麼大,這個活幹起來是最恰當不過了。

    反正往年家裏邊的菜窖也都是他自己挖的,蠻熟手。

    “富貴、富貴,快點的,社長過來了。”

    正挖着呢,王德順的叫喊聲傳了過來。

    “德順大叔,我這就上去。”

    在坑裏的陳富貴應了一聲。

    這事不能耽誤,踩着邊上的土臺直接就爬了上去。

    不遠處周志同推着自行車和王德順一起走了過來。

    “好傢伙,你們大隊還真有行動力啊。我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還有在別的地方開荒和挖坑的?”將自行車支好後周志同問道。

    “現如今可不是我們四小隊的事了,我們整個大隊也都在一起努力。您肯定是給我們傳達好消息來了,是吧?”陳富貴笑着說道。

    “跟養殖場的吳場長聯繫了一下,這個事情確實是可以研究的。”周志同說道。

    “但是詳細的東西,還得你們的人過去跟他談。你倒是說了一車五毛錢,可是得是多大的車啊,得裝多高。”

    “就是我們隊上的三架套唄,裝多高也就是往年收秋拉苞米棒子的板簾子那麼高吧。您覺得咋樣?”

    “我覺得應該是沒啥事的,我親自過去的,老吳臉上的開心勁是藏不住的。”周志同笑着說道。

    “好,這可是真的好啊。您的意思,我們是不是還可以殺殺價?”陳富貴笑呵呵的問道。

    “我可啥都沒說,包括你們能夠快速發酵都沒說。剩下的,還得你們自己去談纔行。”周志同說道。

    心裏邊也有了判斷,前幾天這小子去公社,是真的把自己給忽悠了。

    這小子忒靈通,自己就提了一嘴,他就看出來了。

    能說這小子當時不是有意爲之?

    就是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別深究他半路鼓搗選舉的事。

    關鍵是啥呢?

    他說的這些吧,還真就抓住了自己的心。

    “治國大哥,招呼隊上的好手,到二丫頭河撈兩條魚去。就當是提前練手了,晚上我得好好請周社長一頓。”陳富貴用力的喊了一嗓子。

    “好嘞,這就安排去。”

    吳建國開心的應了一句。

    能夠請社長喫飯,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小富貴就有這個本事,就去了一趟公社,還就跟社長成了好朋友呢。

    “要是往常,你這頓飯我還真不敢喫。”周志同說道。

    “不過今天這條魚我喫的不冤,騎自行車到縣裏也不近呢,還得幫你打探消息啥的。不過也不能白喫,幫你挖坑吧。”

    “哈哈,這樣的活我幹就行。你到時候也幫我們殺殺價,或者是多弄幾車雞糞就行。”陳富貴笑着說道。

    “那是應當對事,鐵鍬給我吧,我來挖兩下。我……的天,你們咋挖這麼深的坑啊?”說了一半的周志同詫異的問道。

    “這也是富貴張羅的,往深了挖,將來蚯蚓們不害怕。而且深一些也好過冬,越深越暖和。”王德順笑着說道。

    “主要是我們也沒有正經弄過,這麼弄吧,心裏邊多少底實一些。”陳富貴說道。

    “慢慢摸索經驗吧,等我們摸索明白了,到時候就成規模化搞一搞。萬一不行呢,我們還有雞糞託底。”

    “周社長,您說明年的化肥能不能給多一些啊?光有糞也不成,這是底肥。要是能追肥,那就忒應當了。”

    “哎……,我還想跟縣長問呢,這事誰也說不得準。”周志同苦笑着說道。

    “雖然說現如今化肥的產量有所增加,也是杯水車薪。需要肥的地方太多了,不夠分啊。”

    他也是滿眼惆悵,要不然也不會在雞糞這個事情上這麼上心。

    肥料啊,不管到啥時候都是最頭疼的事情。

    都別說他們這個並不咋富裕的公社了,就算是那些日子過得好點的公社,也在跟肥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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