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振業對陳富貴的評價很高,作爲這些人裏邊最有身份的那一個,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但是聽在富強和秀英的耳朵裏,那就是真正的美滋滋。

    “富貴哥,你就真的打算在生產隊一直呆着嗎?”馮浩宇問道。

    大傢伙齊齊看向了陳富貴。

    浮現在大傢伙心頭的就是一個想法,陳富貴在生產隊,有些屈才了。

    這一點就算是馮曼倩都不能去否認,要不然不會有這麼多人誇這個貨,想要這個貨給幫忙。

    “先看看吧,衣食住行嘛。”陳富貴笑着說道。

    “將來麗麗管了穿的,我也得想辦法讓大傢伙都喫飽,能夠喫上細糧。然後我就能夠琢磨點別的事情了,其實機會也大把。”

    “就說雞糞堆肥這個事,琢磨好了,也是能賺錢的。人們的日子越來越好,將來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多。”

    “人們不穿不行,衣不蔽體沒法出門。不喫也不行啊,不喫的話活着都成問題呢。不管啥樣的生活條件,也都得喫嘛。”

    “你小子……,這個野心可不小啊。”馮振業皺眉說道。

    “那有啥野心啊,日子好過一些就行。我還等着他們倆將來出息了,能給我買酒喝呢。”陳富貴笑着說道。

    “富貴哥,我也給你買酒喝。”馮浩宇說道。

    “哈哈,那也中。”陳富貴樂呵呵的說道。

    “富貴兄弟,那……你說我呢?”

    稍稍猶豫了一下,唐俊年也開口了。

    “你也是一樣啊,甚至於都可以說你喜歡的東西更爲高尚一些。”陳富貴想了一下說道。

    “只不過目前人們的日子過得有些艱苦,還僅僅停留在喫穿上。你等人們的日子好過了,就該填補精神世界的空白了。”

    想想夢中的那個世界,玩藝術的都過啥樣的日子?

    在他們的眼裏,錢才真正的不是錢,偷渡稅都已經比很多人幾輩子賺得都多呢。

    其實也就是閒話對閒舌,說說聊聊的,陳兆發他們也趕了回來。

    同樣跟過來的還有王守山和小黃,看到陳富貴之後,小黃的尾巴又搖成了風火輪。

    “以後就跟着我玩,跟着守山大爺也沒啥意思啊。”陳富貴在小黃的身上揉搓了一通。

    “就惦記我們家小黃,我還指望它看家護院呢。”王守山嘀咕了一句。

    “哈哈,人也齊了,接着開飯。”陳富貴樂呵呵的招呼了一句。

    這也獲得了大傢伙的一致贊同。

    尤其是秀英和劉雅麗,這倆丫頭也可以歸納到正經的喫貨裏去。

    鯽魚燉豆腐,直接用盆子裝。

    奶白色的湯汁,看着是真的很有誘惑力。

    鍋裏貼着的餅子起下來,那一層焦焦的鍋巴配着黃色的餅子,也是很不錯。

    陳富貴也沒有忘了小黃,直接掰了一塊苞米麪餅子,然後又往它的食盆裏舀滿了鯽魚湯。

    這可是很滋補的,作爲農村的狗子來講,這也是真正的大餐呢。

    “我先嚐口湯,這個燉得有些成色了。”

    王守山說着就舀了一勺。

    “不賴啊,燉出了鯽魚真正的香味,真不賴。”

    喝過之後,王守山讚了一句。

    大傢伙也沒閒着,齊刷刷的就奔着魚湯努力。

    眼瞅着,滿滿一盆的魚湯就下去了一大截。

    這個本來是應該慢慢喝的,現如今反倒成了主力。

    “別光喝魚湯啊,鯽魚、豆腐、鮎魚,都嚐嚐。”陳富貴又招呼了一句。

    也是看到馮曼倩面對着整條鮎魚不敢下筷子,就用公筷在魚身上豁開一道。

    魚皮翻開,露出下邊的油脂。細膩的魚肉,也呈現在大傢伙的面前。

    他倒是想給馮曼倩夾上一筷子鮎魚肉,只不過看着馮曼倩虎視眈眈的眼神,他慫了。

    看到他沒有繼續膽大妄爲,馮曼倩都跟着長出一口氣。

    要不然可是真的沒臉見人了。

    她又不傻,陳富貴有時候望過來的眼神,自然能夠感受得清清楚楚。

    只不過她現如今可沒打算找對象呢,而且跟陳富貴也不是真的很熟嘛,頂多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好感。

    而這麼一丟丟的好感吧,也是因爲好奇而已,必須是好奇。

    要是換成平時,大家夥兒肯定能夠注意到他們倆人之間的小小互動。

    可是現在呢?都奔着菜下筷子啊,哪裏還有時間關心他們倆?

    鯽魚的刺雖然多一些,可是肉質緊實,喫着忒別香。

    裏邊的豆腐也不錯,吸滿了湯汁,喫上一塊不比魚肉差。

    鮎魚就更不用說了,就是一根刺,都是大塊肉。帶着一點點的魚皮喫呢?那都是能夠香到喉嚨的那種香。

    就算是不起眼的小魚小蝦醬,卷着蔥葉蘸上口。或者乾脆整隻嚼上一隻小魚、小蝦,那個滋味也是美。

    就連小黃現在都“吧嗒”、“吧嗒”的開心喝着魚湯呢。

    “富貴哥,我後悔了,我也要一條鮎魚。”

    吃了一會兒後劉雅麗說道。

    “幹啥那麼小氣啊,給你兩條。”陳富貴樂呵呵的說道。

    “哈哈,沒想到鮎魚長得這麼醜,還這麼好喫呢。”劉雅麗美滋滋的說道。

    “其實就是說啥玩意啥味。”陳富貴笑着說道。

    “野雞、野兔,真個的來講肉的口感不如家雞細膩。就算是老母雞燉了,也比野雞肉細發。但是它們算是野味,喫的就是一個‘野’字。”

    “等冬天的你們再過來,下雪之後給你們扣家雀。放竈坑裏一燒啊,那纔是真的香,一口喫一個的那種。”

    “肯定得來。”劉雅麗說道。

    大家的精神頭呢,現在也是真的很不錯。

    剛剛的一通猛喫,那可是真的很過癮。

    其實就今天這個飯菜,放到後世那也是響噹噹。

    不管啥時候,你菜做出了味,那就都是美食。

    而且這還是純野生的,水質還那麼好,魚的肉質自然也就很好。

    都不說這些菜了,陳富貴貼出來的餅子也是頂呱呱的香。

    裏邊摻了一些白麪,喫的時候口感就沒有那麼糙。

    棒子麪的香,搭配着餅子底下鍋巴的焦香,這個喫起來不要太美。

    毫不誇張地說,你就算是現在下館子雖然能喫很多肉,你也未必能夠喫得這麼盡興。

    肉這個玩意,就算是在現在這個年月喫多了也不行,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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