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了?你想坑我?”

    來到了老三的跟前,陳富貴立着眼睛問道。

    老三一愣,他幻想了無數次的見面情景,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兄弟……,那個陳富貴,你不記得我了啊?我是老三啊,我這裏有黃貨。我坑你幹啥?”老三趕忙說道。

    “我們大隊的人誰也不知道我倒騰這玩意,你就這麼冒失的找過來,你不是要坑我幹啥?”陳富貴說道。

    “就當我沒見過你,趕緊走。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別給我逼急了,見了紅就是不死不休。”

    聽到他這麼說,老三反倒樂了,“兄弟啊,那麼緊張幹啥?我是你的朋友啊,過來看看你還不行?”

    “你說你給我看介紹信,我也只知道你是哪裏的。我想聯繫你,那不就是找你來最快嗎?還能給你寫信是咋地。”

    陳富貴皺了皺眉,很是謹慎的向四周看了看,“那個賣冰棍的不是我們大隊的人,還沒有走遠。你先到邊上等着去,我把雪糕送屋裏去。”

    “那我跟着你回家不就完了嘛。”老三無所謂的說道。

    “你到底懂不懂規矩?你這麼冒失的尋過來,已經讓我很危險了。”陳富貴沉聲說道。

    “你要是跟我進家裏邊,說多錯多。指不定哪句話露了馬腳,就把我給陷進去了。我賺的可是太平錢,除非……,你想一直留在這裏。”

    聽着陳富貴的話,看着陳富貴的眼神,莫名的,老三的心裏邊有些發慌。

    “你別多心,這次是我冒失了。是真的有大買賣,這才急着尋過來。”老三陪着小心說道。

    “地鼠、地龍、山根都有,是起了大貨。給你賠個不是,不管成與不成你任選一件,可還行?”

    陳富貴皺了皺眉,假模假樣的“思想鬥爭”了一會兒。

    “哎……,你啊,我真不知道這麼些年你們幾個這麼還沒摺進去。你說你找我,給我們大隊打個電話啊。”

    陳富貴說道,面色也緩和了很多。

    老三面露喜色,“兄弟啊,打電話太張揚啊,還有那個接線員,萬一被人給偷聽了呢?”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你就是個豬腦子。”陳富貴是恨鐵不成鋼。

    “你就說找我商量買雞糞的事,誰特麼的聽這個啊?你應該也打聽過我吧?都不說在我們大隊了,就算是在我們公社、我們縣裏,我特麼的也是有一號的人物。”

    “所以你直接找過來,這是最笨的法子。哎……,雪糕一會兒都該化了。我先送進去,你到前邊拐彎的地方等着我。”

    說完之後,陳富貴就溜溜達達的往自家走去。

    這邊的老三也是長出一口氣,心裏邊也是有些埋怨老大。

    都已經瞭解了很多陳富貴的情況了,還試探啥啊?

    這貨手底下黑着呢,真的給自己留這裏可咋整?

    這窮鄉僻壤的,摳坑給自己埋了,都沒有人知道。

    陳富貴的面上雖然鎮定如常,但是他的心裏邊可是掉了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

    他早就把這些人的事情給丟到了一邊去,還以爲他們也僅僅是對自己一個初步接觸,然後就各走各路了。

    現如今他們又尋了過來,看樣子是真的有東西要出,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大費周章。

    可是現在的問題就很難辦了,自己得咋糊弄才能夠糊弄過去。怎麼樣才能夠聯繫上公安,在把這些人抓起來的同時,還能把自己給摘出去?

    可是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自己要說去大隊部打電話通知?那也不現實。

    現在露面的是老三,誰知道還有沒有別人躲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

    都不知道他們來到了大隊上多久,不敢冒這個險啊。

    跟父母交代了一聲,他又喫着雪糕溜溜達達的走了出來。

    “我的規矩你還記得吧?熱貨我可不碰。”

    來到了老三的跟前後,陳富貴說道。

    “那肯定的,都跟你說了,是生坑。”老三笑着說道。

    “有根腳的重貨?”陳富貴皺起了眉頭。

    “這個,我也不敢拍胸脯的說。不過這是兩個,唐代在下、宋代再上。也是我們運氣好……”

    老三還想說,陳富貴卻擺了擺手,“那些我都不聽,免得給自己招惹禍端。我愛財,但是我更惜命。”

    “這樣吧,你們一共有多少件拍下照片來。到時候我聯繫一下朋友,他們要是有興趣呢,咱們再談後邊的事。”

    “這樣的買賣,本來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分。不管誰買了,也不能大張旗鼓的邀人觀賞。沒有傳承的物件,見不得光啊。”

    “富貴兄弟說的是,不過照片我沒帶來。你聯繫的話,是在你們縣裏啊,還是在省城啊?”老三問道。

    “這就得看運氣了,別以爲我們小縣城就沒有能人。”陳富貴笑着說道。

    “不過還是省城來人的機率大一些,這些玩意在省城交易的話,反倒沒有我們小縣城安全。到時候真的能任我選一件?地鼠也可以?”

    “富貴兄弟啊,你這是第一次跟我們哥幾個做生意。”老三認真的說道。

    “我們對於認可的人,都很大方。今天貿然找過來,着實有些唐突。給個賠禮,哥幾個不帶皺一下眉頭。”

    “不過兄弟在這裏也得提醒一句,咱們這鍋飯要是煮夾生了,到時候可是有些不好說。富貴兄弟,能理解吧?”

    聽着老三隱隱的威脅,陳富貴反倒樂了,“我賺的是抽頭,你們成不成的,那是你們的事。明天我去縣裏吧,你咋過來的?”

    “嗯……,騎着侉斗子過來的。”老三說道。

    “那挺好,明天正好把我給帶縣裏邊去。”陳富貴說道。

    “還有啊,把你們的地鼠和山根好好拍拍。帶沁子的就不用拍了,我忌諱那東西,可不想把別人的恩怨纏到自己身上來。”

    “沒想到兄弟還在意這個。”老三笑着說道。

    “你不在意?你戴一個我瞅瞅。”陳富貴說道。

    “呃……,還是算了吧。那我明天過來接你,就在這裏?”老三苦笑着問道。

    陳富貴點了點頭,“儘可能低調一些,有人跟你問,就說是幫我造機器的。”

    “好嘞,到了縣裏,東西任你選。”老三一抱拳。

    陳富貴沒有再說啥,揹着手,腳步很沉穩的往家走。

    他知道,這一趟肯定很危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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