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招待所,先過去跟唐俊年和他的小夥伴們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安心準備演出,不用想別的。

    然後他又領着倆丫頭,來到了老唐的房間裏。

    “你們不用陪着我,都忙你們的工作吧。”唐元禮說道。

    “可不是這麼個事,今天這個情況有些不對頭啊。這裏邊還有別的事呢,就得跟你打聽打聽。”陳富貴說道。

    “別的事?啥事啊?”唐元禮好奇的問道。

    “就說給我的感覺吧,他們兩口子反感小唐表演,好像不僅僅是因爲這個行業的原因。”陳富貴說道。

    “原本呢,我是以爲他們倆擔心小唐玩物喪志,耽誤了正經的工作。可是現在看,這僅僅是其一。”

    “就說父母管的再嚴,這又不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也用不着連碰都不能碰,只能偷偷摸摸的來吧?”

    唐元禮皺了皺眉,也陷入了深思。

    兩個丫頭一瞅這個情況,都瞪大了眼睛。

    這個貨真的猜到了?這裏邊果然還有別的事?

    “哎……,要不是你這麼說,我還真就沒想起這檔子事。”

    沉默了一會兒後,唐元禮嘆了口氣。

    “其實這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早些年呢,淑清是在文藝隊的。後來跟元義搞對象,就調到了供銷社。”

    “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一個情況,但是架不住人們的嘴啊,有些人就是愛嚼舌根。元義和淑清的年紀差了一些,好些人就在背地裏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不過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沒有人提這個事,我都給忘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哎……,我是從唐二叔前後態度的變化感受到的。”陳富貴嘆了口氣。

    “唐二叔在見面之後,並沒有多說少話,說的也都是一些場面話。可是在你誇了一句之後,唐二叔就採取了主動。”

    “給我的感覺,這個情況肯定是有些不同的。只不過我也沒想到,竟然是因爲這樣的事情。看來當年的事情,對二嬸傷得很深。”

    “可不是嘛,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節。可是有人爲了對付元義,就在這方面做文章。”唐元禮苦笑着說道。

    “要說這個事知道得最清楚的,還是倩倩家的馮老爺子,當年他是證婚人啊。而且那時候的元義還不在供銷系統工作呢,是後調過去的。”

    “哎呀,我光知道咱們兩家很熟,可沒想到還有這層淵源呢。”馮曼倩喫驚的說道。

    “那當然了,那時候還沒有你呢。不過現在知道了也不晚,挺好的嘛。”陳富貴樂呵呵的說道。

    馮曼倩氣夠嗆,“那時候肯定也沒有你,你得瑟個啥?”

    “哎呀,你們倆消停點,現在是在研究小唐的事呢。”劉雅麗說道。

    “老陳同志啊,能在這方面勸勸嬸子嗎?我總覺得小唐好像有喫瓜落的意思啊,不能因爲這個就放棄了吧?”

    陳富貴卻是搖了搖頭,“這個事太難了。兩個方面,一個是因爲這是陳芝麻爛穀子的老事翻出來不好。”

    “另一個呢,小唐他們家在這些年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生活習慣。想要讓唐二叔他們改變觀念,有些難啊。”

    “哎……,那將來我可咋辦啊。”劉雅麗的臉上滿是憂愁。

    “你就先別跟着裹亂了,他不是答應你了嗎,到時候肯定能幫你就是了。”馮曼倩說道。

    “現在就看後天的演出效果了,萬一他們看小唐在臺上的表演觸動很大的話,會不會改變一下心意呢?”

    “就說不完全支持讓小唐從事表演工作,適當的也可以玩一玩,這個也是可以的吧?你說是不是?”

    “這個事其實最終還得着落到老唐同志的身上。”陳富貴說道。

    “啊?咋還需要我呢?”唐元禮有些頭疼了。

    他也不會勸人啊,這個事自己頂多是跟着添油加醋,當主力咋行?

    “如果說沒有這些陳年舊事,那麼這個事我當先鋒是沒問題的。”陳富貴笑着說道。

    “可是牽扯到了舊事,咱們這些外人就不好說太多的話。可是老唐不同,他是自家人,還是長輩。”

    “反正到時候你就從小唐的病症方面入手吧,實在不行多少也能有個緩衝。回到省城的時候,再去找關係比較近的大夫給小唐看一看。”

    “咱們又不是瞎說,而是因爲小唐現如今的表現確實是很危險的。他們沒有注意到,你給提個醒總歸也會考慮一下。”

    “有了觀看小唐演出的鋪墊,再有病症的影響,這個事估摸着就該差不多了。反正我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別的無能爲力。”

    他是真的沒辦法了,要是早知道有這樣的隱情,他都不會折騰這次的演出,直接拿唐俊年的病說事就完了。

    可是現在木已成舟,已經操持到了這個地步,還跟老三他們這一幫人也交代了,就得這麼走下去。

    “行吧,到時候我找他們倆好好談談。”

    唐元禮點了點頭。

    倒是也能夠理解陳富貴的苦衷,這是有分寸。

    畢竟陳富貴跟唐家的關係,還沒有到什麼都可以說、什麼都可以將的地步。

    目前來講,自己恰恰就是那個最方便講話的人。

    “行了,你也好好休息吧,然後琢磨一下怎麼說。”陳富貴笑着說道。

    “我覺得問題不大,畢竟這是心結。只要打開了,以後的事情就都好操持了。心病還須心藥醫嘛,他們娘倆大體上都是這個意思。”

    唐元禮點了點頭,這個話也是真正聽明白了。

    心裏邊也很佩服,自己明明啥都知道,卻沒有小富貴看得透徹。

    而小富貴呢,就通過那麼一點點的小細節,就能夠看出來這麼多的東西,着實了不得。

    就這小子察言觀色的本事,在現在的年輕人中不多見。

    更不用說他還有很高的預見性,很多的想法。

    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啊。

    唯一可惜了的,就是不跟自己玩。

    這個事呢,也快成了老唐同志的心病。

    惜才啊,不捨得陳富貴這樣的人才幹亂七八糟的事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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