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寶?壓什麼寶啊?”韋敏芝一臉的不明所以。

    何海玲心裏猛地一驚,緊張地問道:“藍藍啊,你該不會……該不會也像別人一樣迷上了賭錢了吧?這……這可是會害死人的呀!”

    宋清藍輕輕一笑,道:“大舅母,二舅母,你們放心,我不會誤入歧途的,只不過……”

    說着,宋清藍突然神色凝重了起來,小聲道:“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也跟賭博差不多,不成功變成仁。我回屋裏琢磨琢磨去了。”

    說完,宋清藍便起身回自己的裏間去了,只留下韋敏芝和何海玲在風中凌亂。

    韋敏芝皺了皺眉頭,緊張地問道:“藍藍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何海玲聳了聳肩膀,回道:“我也不知道啊,她這也給我整蒙圈了。”

    “她怎麼突然那麼關心錢記賭莊掌櫃的事兒了?她該不會真的……”

    “呸呸呸……不可能的,咱們藍藍可不會是賭徒……”

    “對對對,肯定是我想多了,算了,咱們還是好好看着鋪子吧……”

    ……

    宋清藍把自己關在了裏間裏。

    大家都知道她就是在專心搞設計畫圖樣,所以都不去打擾她。

    這日,宋清藍終於打開了門。

    她朝着一旁的繡房喊了一句:“秀秀,你過來一下。”

    宋清藍一出關第一個找的就是李秀秀,星月閣的繡娘們都知道李秀秀在宋清藍心裏的分量很足,所以,大家對李秀秀都是很尊重的。

    李秀秀放下了手中的活計,連忙走進了宋清藍的裏間,“清藍姐,怎麼了?”

    “先把門關上。”宋清藍朝着她招了招手,笑着道:“你快過來看看,這是我剛畫好的圖樣,你來給點意見。”

    李秀秀一聽說這是宋清藍閉關幾日畫出來的圖樣,立馬好奇了起來。

    她連忙迫不及待地湊上了前去,雙眼忍不住放光,感嘆道:“這……這是一件舞服?”

    “沒錯。”宋清藍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欣喜,她就知道,李秀秀一定能看出來她的意圖。

    宋清藍又接着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好看!太好看了!好看得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形容了。”李秀秀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的,“若是哪個舞姬把這身衣裳穿在身上,定能把男子都迷暈了。”

    宋清藍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李秀秀看她突然不說話了,連忙問道:“清藍姐,你這是怎麼了?”

    “這件衣裳,還差點意思。”

    聽到她這麼一說,李秀秀便又再一次仔細地看起了圖紙來,她也跟着皺起了眉頭來,道:“是蝴蝶。”

    宋清藍設計的這一套舞服,完全就是爲了給夢蝶舞量身定做的。

    衣裳通身以白色爲底,配上飄逸柔美的裙襬設計,而這衣裳的點睛之筆,便是上面的蝴蝶,以襯蝶衣之名。

    宋清藍笑了笑,道:“你也看出來了吧,這衣裳的剪裁我相信難不了你,關鍵就在這刺繡的蝴蝶之上,這蝴蝶是點睛之筆,你覺得要怎麼樣,才能讓人穿上這衣裳跳舞的時候,讓那蝴蝶栩栩如生呢?”

    “這……”李秀秀爲難地蹙起了秀眉。

    宋清藍說的,也正是她想到的。

    李秀秀咬了咬牙,回道:“清藍姐,你給我點時間,我好好琢磨一下,試試看。”

    宋清藍拉住了她的手,道:“秀秀,咱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能在元宵節前做好嗎?”

    她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要求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了,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急不行啊。

    李秀秀立馬反握住了宋清藍的手,道:“好,我馬上回繡房做。”

    說完,李秀秀便拿着圖樣回到了繡房裏。

    接下來的日子,又該輪到李秀秀閉門不出了。

    宋清藍也沒有閒着,她做事一向習慣做幾手準備,她還在四處尋找着適合開酒樓的鋪子,可是看來看去,還是迎賓樓最合適。

    這日一大早,宋清藍剛要出門,便看到武芊芊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武芊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拉住了宋清藍道:“清藍姐,發生大事了,走……跟我去看熱鬧去。”

    宋清藍疑惑了起來,道:“什麼大事啊?你這是要拉着我去哪兒啊?”

    “走吧,你跟着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武芊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簡單粗暴地拉着宋清藍就走。

    原來,武芊芊是把宋清藍拉到了迎賓樓來了。

    只見,此刻的迎賓樓前面圍着裏三層外三層的人,而且,顯然並不是來喫飯的,倒像是來看熱鬧的。

    宋清藍已經隱隱猜到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她還是朝着武芊芊問道:“這怎麼回事啊?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讓你意想不到的事兒!”武芊芊突然神神祕祕地笑了起來。

    隨後,她拉着宋清藍的手,朝着迎賓樓對面的茶樓走去,道:“走,清藍姐,咱們一邊兒喝茶,一邊兒看熱鬧。”

    武芊芊早就預定好了臨街的二樓雅座,這裏視野極佳,坐在這正好可以把底下迎賓樓發生的事盡收眼底。

    此時,茶樓裏也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一陣窸窸窣窣討論的聲音漸漸傳來,鑽進了二人的耳朵裏。

    “真是沒想到的,這麼大的迎賓樓,一下子說沒就沒了。”

    “可不是嘛,這迎賓樓可是咱們這皇城的老字號了,我從小就在這喫飯的呀,現在竟然就沒了……哎……”

    “都說富不過三代,這話還真是不假啊,要是那沈老爺子知道他這孫子沈萬三的把他們家的祖業都給敗掉了,估計氣得能把棺材板給掀起來呢!”

    “那肯定的呀!你說這沈萬三也真是的,爲人看起來挺老實巴交,怎麼會欠了那麼多銀子呢?”

    “還不是被這賭字給害的!這人啊,一染上了賭癮,那鐵定就是沒救了的。”

    “我聽說啊,這沈萬三欠了錢記賭莊的好幾千兩銀子呢!他呀,實在還不起,連夜捲了傢俬走人離開皇城了,所以啊,這錢記賭莊的掌櫃的這纔來收了他這酒樓了呢。”

    “哎……真是唏噓啊……”

    ……

    “哎……”武芊芊也跟着重重嘆息了一聲。

    宋清藍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嘆什麼氣啊?”

    “我只是覺着,你說……咱們前幾日還在那裏喫飯呢,沒想到如今,這迎賓樓便不復存在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宋清藍勾脣輕笑,“這麼多愁善感,可一點兒也不像你啊。”

    武芊芊一臉好奇地看着宋清藍,問道:“清藍姐,這事你怎麼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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