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藍和韋子朗來到了喜薈茶樓。

    這便是上次武芊芊帶着宋清藍來這裏看迎賓樓熱鬧的茶樓。

    他們坐在圍欄邊的雅座,從這裏看下去,正好能看到雲來樓人來人往的景象。

    所以,宋清藍是一邊愜意地喝着茶,一邊看着酒樓的銀子賺進口袋。

    剛沏好的熱茶送上來了,宋清藍親自給韋子朗倒了一杯茶水,輕聲道:“聽兮顏姐說,太守大人喜歡品茶,也不知道我點的這壺茶合不合你的口味。”

    韋子朗拿起紫砂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道:“甚好。”

    說完之後,他輕輕地放下了茶杯,看着宋清藍,道:“兮顏真是把你當姐妹了,什麼都與你說,現在恐怕,她對你說的話,比對我這個夫君說的還要多的多了。”

    韋子朗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

    宋清藍看着他這一副爲情所困的模樣,不由得有些驚訝。

    她一開始還以爲,韋子朗是那種冷淡無趣的讀書人呢。

    宋清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輕笑道:“太守大人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韋子朗也不想跟她兜圈子了,直截了當地問道:“兮顏這段時間一直在躲着我,她應該告訴你是爲什麼了吧。”

    宋清藍微微抿脣一笑,不動神色地道:“那太守大人覺得是爲什麼呢?”

    韋子朗眉頭緊蹙,沉聲道:“白小曼。”

    嗯,果然就是聰明人。

    宋清藍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笑着看着他,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又何需來問我?而且……”

    說着,宋清藍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你和白姑娘打得挺火熱的嘛。”

    最牛這一句,宋清藍說着多少帶點爲凌兮顏鳴不平的火氣的。

    韋子朗有些着急了,“我這麼做也是因爲兮顏。”

    宋清藍微微眯着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韋子朗繼續說道:“我和兮顏之前就說好了,這一輩子我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絕不會再納妾。所以,就算先前我孃親如何逼迫我,我都沒有鬆口,只是這一次……”

    說着,韋子朗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一次,她竟然做出了撮合我和白小曼的事來。我一時氣急,便只能假意和她好。我以爲兮顏會心生妒意的,結果,她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段時間也很少與我說話,她是不是想要離開我了……”

    聽到最後一句,宋清藍也不知道怎麼的,心竟然也跟着疼了一下。

    這兩個人都如此深深愛着對方。

    明明有愛,卻如此痛苦,實在是不應該啊,看來,她得幫他們一把。

    “哎……”宋清藍輕輕嘆息了一聲,“兮顏姐那麼愛你,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她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心中的心結。”

    韋子朗着急地問道:“什麼心結?”

    “孩子。”宋清藍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兮顏姐跟我說,是韋老夫人讓她這麼做的,而且,韋老夫人對她說了許多關於子嗣的話,韋老夫人說話有多難聽,我想,不用我說,你也猜得到了。兮顏姐不想你背上不孝的罪名,也不想斷了你們韋家的香火,所以只有這樣了。”

    “這個傻丫頭,我根本就不在乎子嗣的事……”

    韋子朗這一句話,倒是讓宋清藍給震驚住了。

    畢竟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很看重傳宗接代這一件事情的。

    韋子朗能有這樣的覺悟,還真是不簡單呢,也說明,他是真的愛凌兮顏。

    宋清藍抓起來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道:“其實,你們之間的問題很好解決啊,就生一個孩子就好了。”

    韋子朗露出了一抹苦笑,“宋姑娘說得輕鬆,你兒女雙全,自然是不知道我們的難處。這些年來,我們四處尋醫問藥,給兮顏調理身子,都不見起色。”

    “那是因爲你們沒遇到我呀。”

    “你?”韋子朗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宋清藍笑了笑,“不瞞你說,其實我已經開始給兮顏姐調理身子了,慢的話三個月就會有效果了。到時候,只要太守大人你多努力努力,應該就能有好事發生了。”

    韋子朗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宋清藍這樣說話如此開放額女子,不由得臉一紅,輕輕咳嗽了兩聲緩解了一下尷尬。

    他也開始有點擔心,自己的兮顏經常和她待在一起,會不會被教壞呢。

    韋子朗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但是臉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看了看宋清藍,道:“多謝宋姑娘出手,他日若真是好事成真,我韋子朗一定好好感謝你。還有一件事,我想麻煩宋姑娘。”

    “什麼事啊?”

    “不要告訴兮顏我來找你的事,還有,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多陪陪兮顏說說話。至於白小曼,我會想辦法儘快處理的。”

    宋清藍不由得在心裏給韋子朗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這個男人,還是有魄力有擔當的,兮顏和他在一起,會幸福的。

    宋清藍朝着他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說完,宋清藍又喝了一口茶水。

    一壺茶已經被他們喝完了,

    眼看着時辰也差不多了,宋清藍便開口道:“既然太守大人心中的疑惑已經解開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便要起身。

    “等一下。”韋子朗突然叫住了她。

    宋清藍疑惑地小蹙眉頭,問道:“還有事?”

    “還有一事我想不明白。”韋子朗接着道:“那日在雲來樓,你點的那幾道菜,是不是有別的意思?”

    韋子朗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了,可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甲魚湯,蜜汁叉燒,紅燒魚腩,酸菜炒粉腸,酸菜魚,上蝦餃和蛋散,能有什麼名堂呢?

    宋清藍看着他較真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回道:“我有一個打弟弟是做貨商的,他四處奔波去了不少地方,他與我說,有一處地方喜歡用食物來罵人,頗有意思的,我便記了下來。”

    “哦?說來聽聽。”韋子朗這下更感興趣了。

    “在那個地方呢,叉燒他們是用來形容人沒出息的,甲魚是形容人蠢笨,魚腩是形容人水平差能力弱,粉腸是形容那些看不順眼的人,蛋散是形容人實力不濟,而蝦餃嘛,則是用來形容令人討厭的人。”

    韋子朗聽完了之後,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嘴角笑了起來,“嗯,有意思,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你弟弟去的是什麼地方啊?我也想去看看了。”

    “額……什麼地方我不記得,他去過的地方太多了。”

    宋清藍自然不能說了,這可都是她胡謅的。

    其實,她之所以知道這些,不過是因爲大學的時候,有個舍友是廣東那邊來的姑娘,是她跟宿舍的人說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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