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追了過去,嘴裏喊着:“包子!你不要命了啊,外面都是喫貓貓的怪獸,快回來!”
這小東西是吃錯藥了?明明平時慫得很,稍微大點動靜都能嚇着,今天怎麼這麼大膽,居然敢出門,還跑得飛快!
姜沅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奶貓現在可不膽大的很嘛,身體裏面可是住的霸總!
霸總白裎裝作聽不見身後姜沅的呼喊,只想趕緊下樓看看周圍,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明天他得找到這裏,和這個女人好好溝通一下!
也好查查她什麼身份,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
天知道他今天是怎麼度過的,走路都不敢走太快,就怕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現在好不容易變成貓了,他得抓緊時間!小貓容易打瞌睡,一個小時後基本就要睡覺了。
不過,想法很美好,奈何小短腿還是沒跑過姜沅,等他感覺自己被抱起的時候,下一秒就被埋進了一處柔軟。
嗯?這是什麼,好舒服啊……沒忍住,毛毛的貓手手還按了兩下,就聽頭頂姜沅說他:“嘿!小色貓還摸!”
被抱回去後,白裎被教育了好一會兒,耳朵都被說耷拉了,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對着只貓說這麼久的話……
“……知道了嗎?以後可不能再亂跑了,今天是不是餓壞了?那今天喫個最喜歡的小魚乾吧~”
姜沅的話才說完,她就見那貓耳朵立馬變成飛機耳,原本還蔫噠噠的小奶貓“噌”的一下跳起來,像逃命是的躲進了臥室。
姜沅:……怎麼了,小魚乾、是什麼要命的東西嗎?
臥室的牀上,純白的貓躲在被窩裏,笑話,他是誰,同樣的錯誤是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的!
客廳裏,姜沅沒管跑了的小奶貓,從冰箱裏拿了罐可樂喝,這美妙的日子她希望以後每個月都能有~
等她喝完可樂,洗漱睡覺時,才發現小傢伙已經睡得打呼了。
白裎醒來的時候沒忍住捶了下被子,可惡!他昨晚怎麼睡着了?小貓的身體真是太缺覺了,今晚他堅決不進臥室,一定要找出那女人的線索!
早早地去了公司,現在白裎算是摸索出了一點規律,一般腹痛會在早上八點開始,多喝點熱水會舒服很多,不能喫冰的,也不能喫辣的,不然就會拉肚子。
坐在辦公椅上,白裎漸漸感覺腹痛來臨,第三天了,怎麼還這麼痛?
前兩天中醫、西醫能看的都看了,所有人都說他沒問題,沒人能解釋他爲什麼會腹痛。
想到這裏,白裎乾脆打開電腦,在瀏覽器裏搜索,一分鐘後,他傻眼了。
這些症狀竟然和女人痛經的症狀一摸一樣!
白裎緊接着搜索女人痛經原理,因爲搜索上說很多痛經也是找不到理由,只能喫止痛藥,這跟他的情況十分吻合。
結果搜索出來,白裎覺得自己不太好,這上面說痛經和子宮內膜有關係,可他沒有子宮啊!
看來一切的關鍵,還是在那個女人身上,他今晚一定不能再睡着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還沒等白裎迴應,門就開了,進來一位穿着酒紅色高跟鞋的貴婦人。
“媽?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白裎母親艾婕,只見她聽完兒子的話後,保養得很好的手一拍桌子,挑眉說道:“我怎麼來了?你看看你,我就知道昨天我說的話你沒放在心上。”
白母這個心塞啊,昨天晚飯的時候她千叮嚀萬囑咐,這個傻兒子哦!三十歲的人了,一個女朋友都不談,天天就知道工作工作。
隔壁那個暴發戶孫子都抱第二個了,她連個兒媳婦人影都還沒見着。
正好她收到張請帖,後天有場生日宴會,她打聽過了,雖然那戶人家家世不怎麼樣,頂多算個三流的豪門,但人家那女兒長得好,也教得好。
她把什麼都安排好了,就讓他記得去服裝店裏試試她選的幾套衣服。
她這個兒子她知道,要是讓人把衣服送上門,他保準隨便指一件就說好,要讓他花時間纔會看上一眼。
誰知,今天店裏就打來電話說人根本沒去,反正今天她也沒事,乾脆親自來一趟。
她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藉口。
白裎被白母說得一愣,昨天說的話?他媽昨天說什麼了?每天回去她都要說好多話,哪家的美甲做得好看、哪家的兒媳生了個女兒、哪家的狗丟了……
看着兒子這幅樣子,白母生氣都懶得,算了,誰讓這是自己生的呢。
“後天,姜家女兒生日宴,你跟我一道兒去。”說完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指着它說,“這個地址,你一會兒抽時間去一趟,選件合適的衣服。”
辦公室內,白裎看着桌上的名片,想着剛纔白母的話。
姜家女兒?他都不認識什麼姜家的人,公司的合作方好像也沒姓姜的。
生日宴會?他姜卡片扔進一旁垃圾桶。
誰愛去誰去,他不感興趣。
晚上,等白裎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個盆裏,渾身都被打溼了。
“喵——喵——嗷嗚”女人,你幹什麼!怎麼這麼多水?
一開始乖乖地坐在盆裏的小奶貓突然就嗷嗷叫,還撲騰着爪子想跑。
姜沅被弄的渾身是水,忍不住拍了一下小胖貓的屁股,嚇唬道:“別動!再動麻麻不要你了!不乖的貓貓沒人要哦~”
明明剛剛挺乖的,怎麼突然就不聽話了,都說小貓要從小就教,看來包子還需要加大教育力度啊。
白裎被剛剛姜沅那一巴掌拍的呆了,他、他、這個女人剛剛、剛剛拍了他的屁股?
貓咪的屁股怎麼能隨便拍!
不對,是他的屁股怎麼能隨便被拍!
他長這麼大、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被人拍、拍……
在白裎發呆的時候,姜沅迅速給貓洗好了,等白裎回神的時候,毛都吹乾了。
洗完澡的姜沅抱着小奶貓躺在牀上看手機,終於快要結束這個月了。
她就快有錢了,雖然不多,但至少除去房租和生活費,她能有餘錢。
當初借沁瑜錢的時候她就說了,一點一點地還,前幾個月她過得實在艱苦,沁瑜讓她緩一緩再還。
現在是時候還了,畢竟沁瑜一個人在首都打拼工資也不高。
正心裏計算着這個月能拿到多少工資,姜沅就接到一個電話。
陌生號碼,沒有備註。
“喂,你好,哪位。”
“你還真的不存我電話啊?算了,不說這個,我是姜煙,後天回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吧,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把你在酒吧駐唱的事告訴爸爸,看你還能不能去唱歌賺錢。”
電話那頭,姜煙惡狠狠地說着,說完就掛了。
她後來特意回酒吧查了那天的事,原來姜沅是那裏的駐唱歌手,那天穿的裙子和她穿的一模一樣。
想到這裏,姜煙嘟了嘟嘴,哼,爸爸竟然還給姜沅買了件一模一樣的裙子,這條裙子她以後再也不要穿了!
雖然姜沅那天在醫院說沒見到什麼人,但她還是想當面確認,她可不想以後和她媽一樣,都結婚了,老公還會被外面的女人勾、引出軌。
電話這頭的姜沅看着被掛斷的手機,陷入沉思。
姜煙怎麼突然邀請她回家參加生日宴會?要知道以前她從來不會參加,家裏人也默認她住在外面,沒特殊情況絕不回去。
她是姜浩正的私生女,姜家一直沒有對外說過還有一個女兒,只有周圍的鄰居知道一些。
她知道自己身份尷尬,姜家人不想因爲她被人非議,所以公衆場合她從不出現。
她不願意回去受冷眼,她的母親是自己爬牀想攀豪門,卻在生產時難產走了,所以姜浩正並不愛她,反而厭惡她的算計。
岑靜宜更不用說了,她是世家出身,和姜浩正的婚姻是商業聯姻,兩人之間只有相敬如賓,沒多少愛。
但她的存在對於岑靜宜而言,就是姜浩正出軌的產物,是骯髒的,不堪入目的。
所以岑靜宜從不曾正眼看她,她長這麼大兩人說話次數屈指可數。
至於姜煙,她接觸的時間更少,兩人從小就不在一個學校讀書,姜煙讀的是貴族學校,她讀的是公立學校。
從初中起她就住校,放假也不回家,高中開始做兼職、假期工,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掙的,再沒用家裏一分錢。
她就像一朵長在姜家門外的野花,和姜家有點關係,卻還比不上姜家的一個傭人對姜家熟悉。
爸爸這邊可以說沒有親人,她那早逝的老媽更沒有了,聽家裏的老傭人說,她的母親沒有家人,是孤兒院出身。
所以她無人可靠,只能靠自己。
不過也好,一人喫飽,全家不餓,只管自己就行。
收拾好心裏的幾分孤寂,姜沅抱着包子鑽進被窩,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被柔軟包圍的包子,細看的話還能發現耳朵尖異常的紅,要是這時候有人去摸一摸,就會發現溫度也燙得很。
小奶貓的身體真是太扛不住瞌睡了!
臨睡前,白裎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他,和她睡在一張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