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有些失望。
“我既然說出這句話,自然就會努力做到。”阮晨星並不因爲被輕視生氣,從容道:“我有八分把握救活這株蘭花。老爺子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三個月後,我不能還給你一株完好的蘭花,我願意召開記者會親自向老爺子道歉,霍氏也願意付出老爺子滿意的代價。”
滿場譁然。
對於這些豪門來說,什麼最重要?除了利益,就是臉面。
而阮晨星這一保證,儼然是打算將這兩樣割捨出去,任由顧家宰割。
爲了一個甚至跟霍林野不是一個母親的妹妹,值得嗎?
霍淺淺也驚訝地張大嘴,再蠢也清楚她到底應承了什麼,慌忙道:“大嫂,不……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我這就離開,你不能……”
不該爲她做到這個地步。她真的值得嗎?
當衆道歉,很長一段時間,阮晨星都會變成整個上流圈子的笑話。
怎麼可以?
霍元洲和霍景軒也都沉下了臉,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發現對方的動作,又忍不住火藥味十足地對視一眼。
“大嫂,不用你道歉,我來。”霍景軒氣道:“我替淺淺道歉。”
這有什麼?反正他不要臉,誰敢笑話他,他就揍誰。
“還有我。”霍元洲也應了一聲。
他纔不是維護這個女人,只是霍家的事情還沒有讓一個女人出面扛着的道理。
霍筱寧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偷偷上前的腳步,顯然也表露了他的決心。
她果然沒有看錯,這幾個孩子雖然各有各的缺點,卻都有一顆柔軟的心。
只是……她也不是信口雌黃,她是真的有把握,比八分還要多一點。
因爲,這不是她第一次碰到這株重瓣素冠荷鼎。
前世,這株蘭花照舊遭受了無妄之災,顧老爺子也因此氣得病倒在牀,霍顧兩家近乎徹底決裂。
當時商場上風起雲涌,鍾少陽爲了分一杯羹,沒少跟顧家套近乎。
爲了幫助他,她特意找人弄來了當時已經瀕死的素冠荷鼎,一邊請了養蘭花的大師仔細維持,一邊不顧辛苦,親自入深山,找到蘭花花農學習研究。
花費了整整半年,那株近乎完全枯萎的素冠荷鼎神奇地長出了新芽,煥發出了生命力。
正是因爲這株荷花,鍾氏敲開了顧氏的大門,藉着男主顧釗的東風一路攀升,身價翻了幾倍。
沒道理前世半個月之後的素冠荷鼎她能救,這次纔剛受傷的她就救不活。
她身上滿是自信篤定,絲毫不懷疑自己的能力。
顧老爺子深深地看着她,帶着審視,沒有當即應聲。
“爺爺。”就在這個時候,顧卓上前一步,微笑着道:“霍夫人既然說她有辦法,您就讓她試試唄。反正也沒人能治好這株蘭花,死馬當成活馬醫唄。咱們又不虧什麼。”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看到他,顧老爺子眼底明顯沁出幾分笑意,面上卻沉着臉擡起柺杖要打他:“滾滾滾,老子的事纔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