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意的臉色煞白。
一個她看不起的廢物,也配這樣羞辱她?
“打你又怎麼樣?”霍筱寧上前一步,揚起手:“打的就是你這個兩面三刀、又壞又毒的東西!”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霍筱寧並不停手,一把扯開她擋住臉的手,接連又甩了幾巴掌:“不是故意的?你以爲我是瞎子嗎?看不到你把茶壺當着我的面砸在鋼琴上?”
“剛纔在我面前不是趾高氣揚嗎?怎麼不敢把獨處時候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是沒用,是給霍家丟人,是不敢在別人面前彈琴說話,那又怎麼樣?你再嫉妒再不甘,這一切也都跟你沒關係!”
她的身體很虛,接連幾巴掌甩下去氣喘吁吁,紅着眼眶怒道:“你砸茶壺,到底是要砸我的鋼琴,還是我的手?”
剛纔,就在茶壺碎開的一瞬間,要不是她躲得快,滾燙的果茶就要落在她彈琴的手上以及臉上。
想到當時的場景,霍筱寧後怕不已,猛地一把抓起一塊碎片,將尖銳的棱角對準程意的臉:“差點毀掉我,你是不是很得意?我真想劃爛你的臉,掏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
“啊!你,你走開!”
霍筱寧狀若癲狂,手抖得厲害,碎片的尖角似乎下一刻就要捅破程意的臉頰。
程意嚇壞了,尖叫一聲,渾身僵硬地連推開她都不敢。
“筱寧。”阮晨星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將碎片奪了出來:“你冷靜點。”
她只是太生氣了,控制不住心底的憤怒,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大嫂會不會覺得她很可怕很惡毒?大嫂是不是覺得她不該這麼做?
大嫂會不會……再也不理她了?
死死地咬住脣,舌尖瀰漫開鐵鏽般的鹹腥,霍筱寧抖得更厲害了。
“你這雙手是要彈琴的,你怎麼就不知道愛惜?”沒注意到她的變化,阮晨星仔細端量她的掌心,發現沒受傷才鬆口氣。
丟開玻璃片。她戳她的額頭:“也不怕扎到自己的手,以後不許這樣,知道沒有?”
霍筱寧瞪大眼睛,沒有說話。
“疼不疼?”阮晨星也不在意,像極了溺愛孩子的熊家長:“那耳光聲我聽着就疼。”
程意快氣死了。
捱打的是她,阮晨星去問打人的手疼不疼?
“大嫂……”霍筱寧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滋味,半餉才輕聲問:“你……不怕嗎?”
不怕這麼瘋狂的她嗎?
“怕什麼?”阮晨星奇怪地看她一眼,笑了:“瞧你這瘦胳膊瘦腿的,以後早上起來跟我跑步,好好練練。不然我倒是挺怕你打人把自己給打傷着的。”
一聽要練練,霍景軒來了精神:“大嫂,帶我一個唄,也教我兩手。”
害,大嫂打人的時候別提多帥了,揍得伍易那小子還不了手。
他也要學。
阮晨星淡淡的看他一眼,沒說行不行,只道:“你能起得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