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挽着他臂彎的程意，強忍着不要讓臉色扭曲，壓低了嗓音：“你弄疼我了。”
她被打扮得精緻漂亮，穿着層層疊疊的禮服裙，像是一個被包裹起來，等待着他人拆封的禮物。
“意意。”
放鬆手上的力道，程珉的指尖蹭了蹭她的臉頰，淺笑一聲：“今晚你可要乖一點，知道嗎？”
迎着他危險的眼神，程意控制不住地瑟縮一下，拼命點頭：“我，我知道了！”
“乖，這纔是我的好妹妹。”程珉笑意更深。
“程總！”
這時，有個挺着大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大笑着靠過來，一邊握手一邊道：“怎麼在這裏待着？”
“黃總。”
露出滿臉溫文的笑容，程珉介紹：“這時舍妹，程意。”
黃總滿臉肥肉堆積，在場中交際了半天，這會兒臉上油光滿面。
被一層層肉擠得幾乎不見的小眼睛，落在程意身上，半餉拔不出來：“程總的妹妹，不錯，真不錯。”
那雙眼睛分明不大，放出來的光卻讓程意覺得渾身不適。
在程珉的目光下，她死死地咬住脣，勉強擠出笑意：“黃叔叔。”
“欸，叫什麼黃叔叔。”
黃總大笑着作勢握手：“我比你哥也沒大多少，叫黃哥！”
沒大多少？看起來都可以當她爹了！
程意心中作嘔，尤其當着程珉的面，黃總就死死捏住她的手，一雙豬蹄似的胖手在她的手背上不停摩挲。
她渾身汗毛豎起，強忍住尖叫的衝動一把抽回手，臉色僵硬：“黃，黃總。”
“意意年紀小，認生，害羞了。”
程珉風度翩翩地一笑，歉意道：“黃總別見怪。”
“不見怪，怎麼會見怪呢！”黃總爽朗一笑，擺手道：“將來都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
程意猛地擡起頭，臉色雪白雪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程珉。
程珉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跟黃總言笑晏晏地說着什麼。
一個姓黃，一個姓程，怎麼可能會是一家人呢？
想到那個可能，程意耳朵嗡鳴，眼前發黑，連黃總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見到她神思不屬的模樣，程珉忍不住皺起眉，聲音冷了下來：“意意，你這是什麼表情。”
“哥……”程意顧不上他的不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滿懷希冀：“黃總說，將來是一家人是什麼意思？他，他是有女兒想嫁給哥嗎？”
“胡說什麼。”程珉牽了牽嘴角：“我跟樊婉晴有婚約，怎麼可能還會娶別人？”
樊氏歸國發展不算順暢，國外卻勢力頗大。
他是瘋了，纔會放走樊婉晴這個金疙瘩。
“那，那他是有兒子……？”
程意努力地設想，勉強笑道：“想要我跟他兒子相處一下？”
哪怕，哪怕是想讓她跟暴發戶的兒子聯姻呢？
可惜，程珉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想象。
“是你沒錯，不過不是跟黃總的兒子，是黃總。”
黃總的身份本來是夠不上這樣的場合的，但是誰讓人家是西城區的包租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