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沉悶的聲音響起,阮未思跪倒在地上,疼得五官都變了形。

    “新年已經過去了,就算跪地磕頭,也沒有紅包了。”

    阮晨星輕笑一聲,帶着諷刺道:“賠禮道歉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因爲就算你跪地道歉,我也絕對不會饒過你!”

    “你放開我!”

    阮未思尖叫一聲:“賤人!你竟然敢這麼對我!”

    她從來沒這麼丟臉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打被嘲諷,恨不得立刻找條地縫鑽進地裏。

    “阮未思,你最好乖一點。”

    阮晨星冷冷地甩開手,嗤笑道:“否則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打得江秋雨都認不出來。”

    “道歉也就不必了。”她想起什麼似的,嘴角的笑意更盛。

    然而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看過來的眼神冰冷刺骨:“我這個人從來不懂什麼叫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只知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她原本想,只要守住親人,平穩地度過這一生。

    她可以不去爭不去搶,可以放下前世的不甘怨恨。

    然而,這些人卻不肯放過她。

    那她還忍什麼?

    她從來都不是憋屈的人,就算這命運要她屈服,她也要迎頭而上,哪怕磕得頭破血流,也要把這天捅破!

    眼底閃過堅韌,她身上似乎有什麼被徹底打破。

    整個人猶如出鞘的利劍,越發銳不可當。

    看着她猶如片刻之間脫胎換骨,顧釗微微眯起眼,心中生出幾分莫名的不安。

    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在不知不覺之間,偷偷地脫離了他的掌控。

    這樣的感覺讓他分外不適,不禁攥緊了拳頭,眼底生出幾分敵意。

    他的直覺告訴他,阮晨星,不能留。

    這個女人的存在,一定會成爲他的絆腳石。

    他的直覺向來很準,心中忍不住升起幾分殺意。

    霍林野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敵意,黑沉的眸子一冷,如刀般刺過去。

    誰都不能動她一根毫毛。

    他絕不允許!

    迎上他警告的目光,顧釗眼神微閃,將阮未思拽起來:“別跟他們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做。”

    顧卓還在醫院裏守着顧玖,他是過來盯警局進度的。

    見他要走,阮晨星忽然開口:“顧二少,午夜夢迴,你就不怕做噩夢嗎?”

    顧釗身形微微一頓,似笑非笑地回過頭,眼神陰鷙:“我不知道阮女士在說什麼。”

    “是嗎?”

    阮晨星滿面冷意,審視地看着他:“希望顧二少是真的不知道。我聽說,含怨而死的人,靈魂總是要在罪魁禍首的身後徘徊不去。”

    “不知道顧二少,會不會覺得後背發冷,忐忑難安。”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顧釗滿臉坦然,眼神陰沉地道:“阮女士還是要相信科學,作爲官媒點名表揚過的人,阮女士還是不要這麼封建迷信。”

    他心底的殺意更深,敲起了警鐘。

    這個女人,到底知道什麼?!

    她絕對不能多留。

    彷彿沒察覺到他尖銳的敵意,阮晨星垂下眼,淡聲道:“天道好輪迴,人還是要有所敬畏,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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