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陽乾嘔一聲,滿臉痛苦。
這還不算結束,單手抓住他的領帶,向前一扯,阮晨星直接揪起他一個背摔。
乾脆利落,發出沉悶的聲響。
鍾少陽眼冒金星,眼前的世界顛倒。
一張漂亮到找不到絲毫瑕疵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阮晨星紅脣微勾,眼底全都是冷意:“讓你老實一點,你是聾了嗎?”
她擡起穿着高跟鞋的腳掌,不客氣地踩在他的肚子上。
鍾少陽慘叫一聲,猶如擱淺的魚,彈跳兩下,無力地躺在地上。
“想知道我爲什麼來?”
眉眼清冷,阮晨星嗓音平靜地道:“鍾少陽,你以爲我失憶了嗎?膽敢對我有不軌的想法,你這樣卑鄙的齷齪小人,我就算是瞎了聾了,也絕對不會喜歡。”
“我來,是想看看你這樣的人,到底有多麼的可笑。也是來告訴你……”
嗓音微頓,她嘴角的弧度更大,黑白分明的眸底清澈冷凝:“等着,我的報復,要開始了。”
清緩從容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了。
鍾少陽還躺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酒店走廊上,潔白的天花板。
竟然覺得有些刺眼。
方纔那張芙蓉面已經消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卻怎麼都挪不開眼。
事情到底,怎麼就發展到了這一步呢?
他寧願阮晨星恨他。
可是沒有。
她的眼裏,滿滿都是冷意,沒有愛,也沒恨,彷彿他只是無關緊要,又惹人煩的蒼蠅。
被她輕描淡寫地彈開。
捂住眼睛,鍾少陽攥緊了拳頭,狠狠地在地面上一錘,喉嚨中發出猶如困獸一般的聲響。
她忍不住咬緊牙根,四處張望。
難道說,阮晨星特意叫人來,打了他?
沒有見識過阮晨星的身手,黎眠根本沒把罪魁禍首往她的身上想。
“小眠,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鍾少陽有些瘋癲,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你說我錯了嗎?”
“少陽哥,你在說什麼啊?”
手腕被捏得生疼,腕骨彷彿都要斷裂。
嬌生慣養,黎眠忍不住發出痛呼,低聲道:“少陽哥,你捏得我好疼,你輕一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是不是不應該跟爸媽妥協?”
鍾少陽悽然地笑了一聲,捂着胸口痛苦萬分:“我的心也好疼。小眠,我真的很痛苦……”
他是不是不該答應爸媽,來辦什麼訂婚宴?
一定是這樣。
阮晨星怎麼可能不在乎他呢?
如果不是喜歡他,她這麼纖細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跟那些小混混打了一架,甚至傷到了胳膊。
如果不是喜歡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一定是爲了訂婚宴生氣,她的心裏是有他的。
不然,她以前也不會總是照顧他,讓肖白他們生氣。
彷彿被注入了力量,他的雙眼熠熠生輝,撐着身子坐起來:“我知道要怎麼做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