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絕對不能允許,自己過去的努力全都被否定。

    只是一個阮晨星罷了,一個貧民窟出來的賤人。

    “爸爸給你找新的!”

    黎總還是氣不過,瞪眼道:“比他鐘少陽強的青年才俊不勝凡數,我黎家的女兒還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可是,我愛的人只有少陽哥……”

    淚如雨下,黎眠小臉發白,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她擦了一把眼淚,輕聲道:“而且,我知道,家裏的公司跟鍾氏合作。爸爸,如果解除婚約,我們兩家都要大傷元氣吧?”

    本以爲早晚都是一家,兩家之間的合作可以說是親密無間。

    鍾氏和黎氏,明面上還是兩家公司,實際聯繫緊密,要鬧翻都要傷筋動骨。

    關聯的項目太多,哪裏是說分割就分割的?

    黎總的面色微微一變。

    黎夫人捂住嘴,控制不住地哭起來。

    公司是丈夫的心血,也是他們一家的依仗。

    可是女兒,是她的心頭肉啊!

    “媽,別哭了。我本來就喜歡少陽哥,嫁給他我不委屈。”

    反倒是黎眠的眼淚漸漸停了下來,咬着脣堅定地道:“我相信,少陽哥只是被那個賤人一時迷惑,他早晚是要回心轉意的。沒關係,我還年輕,我等得起。”

    她既然能二十年如一日,把自己變成合格的鐘少夫人。

    那她也能把鍾少陽的心,挽回到自己身上。

    鍾少陽的妻子,只能是她,誰都沒辦法改變!

    “還是小眠懂事。”

    恰好送完客人的林柔回來,聽到這句話,一時心頭鬆了口氣,忙不迭地上前道:“親家,你們放心。小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們鍾家的兒媳婦,我只認她一個。少陽不懂事,咱們別因爲孩子犯錯,傷了和氣。”

    黎總和黎夫人對視一眼。

    黎夫人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女兒鐵了心要嫁,鍾氏和黎氏又關聯在一起,哪怕心中有再多不滿,如今他們也只能強撐着跟林柔說些客套話。

    眼見家長們彷彿和好如初,黎眠垂下頭,輕輕地眨了眨長睫。

    將眼底的淚意眨去,眸子中泛上狠意。

    今天她受到的屈辱,早晚有一天,要全部還回去!

    咬住牙根,趁着沒人注意,她披上外套,獨自走了出去。

    金鼎的後門連通的是一條小巷,不知道是不是路燈壞了,黑漆漆的一片。

    金鼎燈火輝煌,充斥着人聲,小巷卻清冷一片。

    黎眠裹緊了外套,深吸一口氣,肺腑中生出幾分涼意。

    伴隨着初春冰涼的空氣,有一股淡淡的菸草味衝入鼻腔。

    她微微皺眉。

    就在這時,伴隨着打火機“啪”地一聲,有火苗亮起。

    一個身影靠在牆壁上,叼着煙看過來。

    “鍾二叔……”

    心頭一驚,黎眠定了定心神,勉強維持表面的平靜,道:“你怎麼在這裏?我還以爲你早就離開了。”

    鍾澤山擡眸看她一眼,勾起脣角:“要去找少陽?”

    “我……”黎眠咬脣。

    黎家和鍾家是世交,她隱約也知道這位的身份尷尬,似乎跟鍾定國一家關係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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