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從風衣下面露出的真絲睡褲和白色平底鞋認出來人的身份,喃喃地喊了一聲:“阮女士。”
“別怕。”
阮晨星抽空回頭看她一眼,衝她微微勾脣。
豔色如刀。
手腕一用力,在劉哥的慘叫聲中,她輕聲道:“有我在,這個畜生不敢欺負你了。”
慌亂害怕的心在一瞬間彷彿落到實處,竟然真的生出踏實的安全感。
夏昕怡右手死死地握住左手,用力地點了點頭。
“阮,阮女士……”
劉哥起先是一愣,哪個阮女士?
繼而想到之前,上面傳達下來的命令,他的面色不由一白,戰戰兢兢道:“是,是您,霍,霍夫人……”
“是我。”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帶着些冷意,阮晨星淡聲道:“你剛剛想幹什麼?”
“沒,沒想幹什麼。誤會,都是一場誤會!”
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懦弱好欺負,只有一張臉看得過去的小服務員,竟然會跟這樣的人物扯上關係。
劉哥一時心中又悔又恨,還帶着幾分懼意。
勉強露出點諂媚的笑意,他小意逢迎:“是昕怡今天不小心摔碎了客人的酒,我怕公開訓斥她她面上過不去,私底下告訴她要小心辦事兒呢……”
說着,他還真情實意地委屈上了,輕聲道:“金沙的客人非富即貴,一瓶酒價值不低。阮女士,我這也是爲了她好啊!”
“爲了她好?”
阮晨星嗤笑一聲,冷聲道:“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工跟賣身一樣。犯了錯,還要捱打了?”
要不是她剛纔一打眼,發現被帶過來的夏昕怡,是之前給她指路的那個女服務員,還不知道她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這,這是她先打了我,我一時怒火上頭,失去了理智。”
額頭沁出冷汗,劉哥還想辯解,努力道:“我承認打女人是不對。但是也沒道理,就因爲我是個男人,就要站着捱打不是?我好歹還是她的領丶導呢……”
“是你先對我動手動腳的,我都是爲了自保!”
夏昕怡忍不住紅了眼眶,擡高了聲音:“如果不是你越界,我不會打你的!”
“空口污衊領丶導,夏昕怡,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
面對她,劉哥瞬間又底氣十足了,高聲道:“你說我你動手動腳,你有什麼證據?我在金沙工作了五年,爲人處世有目共睹,不是你能隨意污衊的。”
茶水間又沒有監控,他當然不怕自己暴露。
眼中帶着威脅,他衝夏昕怡咄咄逼人道:“你敢隨意往上司頭上潑髒水,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夏昕怡的臉色發白,嘴脣顫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阮女士,夏昕怡今天打碎的那瓶酒可不便宜。”
見到她那副樣子,劉哥反而多了幾分底氣。
帶着幾分隱晦的得意,他笑了一聲,道:“我是個小人物沒錯,但我也是金沙的員工。就算您的身份高貴,看不上我,也得看看我身後的金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