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大媽吐了口瓜子皮,乾巴巴地說了一句:“別人家的家事,我們怎麼好胡亂摻和?”

    “那你們現在又在放什麼屁呢?”阮晨星忍不住爆了粗口,冷笑道:“對着別人的悽慘經歷,指指點點,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優越,很開心?”

    “既然你們覺得這都不算事,那我祝你們的女兒、孫女,都跟我找到一樣的男人。”

    用力地抹了一把眼睛,夏昕怡冷笑一聲,惡狠狠地看着她們:“既然李文洲這麼好,你們怎麼不嫁個這樣的男人?刀子沒割在你們身上,你們不知道疼是不是?!”

    她受夠了這些所謂的爲你好。

    她也受夠了這些說法。

    長久以來,她被困囿在這樣的觀念裏。

    被李文洲一次次毒打,一次次看不起,她又不是傻子,真的猜不到點什麼嗎?

    是她自己把自己的耳朵眼睛蒙了起來,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

    只有這樣,她才能欺騙自己,給自己構建一個虛幻的美夢,才能繼續活下去。

    但是現在,她受夠了!

    夏昕怡的眼神像是狼,恨不能撲上去把這些嚼舌根的人撕碎。

    想到被押上警車的李文洲的慘狀,那些大媽打了個哆嗦,一時竟然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喲,這個畏畏縮縮的丫頭,也發瘋了。

    “不愛聽我們就不說了唄……”

    有個大媽喃喃了一句,道:“這還不是看在鄰居的份上。用得着說這麼難聽嗎?”

    到底知道自己理虧,拍了拍衣襬:“回家給老頭子做飯了,走了走了。”

    “等等!”

    阮晨星擡高了聲音,清喝一聲。

    這些就算是面對片警,也能隨時躺在地上打滾耍賴,混不吝也不要面子的大媽們,看着她莫名有些打怵。

    她跟這裏格格不入。

    不單單是長了一張漂亮到讓人挪不開眼的臉,也不是因爲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大牌子,價格不低。

    她周身有種特別的氣場,說不出的優雅凌厲,讓人不自覺地順從她。

    彷彿她合該高高在上。

    “我今天就要告訴你們,李文洲之所以被帶走,不是因爲夏昕怡怎麼樣。”

    阮晨星擡起眼,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滿是冰冷:“而是因爲他是個無恥小人,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他觸犯法律,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你們以爲他是什麼好人?”

    嘲諷地勾起脣,阮晨星毫不客氣地丟下一個炸彈:“他早就在外面跟同學廝混在一起,就等着畢業了結婚,好踹開昕怡。他就是個無情無義的畜生!”

    這麼大的訊息砸下來,幾個大媽們頓時愣住了。

    這,這可真是個混蛋啊!

    “昕怡整天早出晚歸地賺錢養他,就養出來這麼個玩意兒?”

    “犯法了?我就看這小子不是個好人。”

    “喫軟飯還不知道感恩,作孽啊!”

    大媽們湊在一起,唸叨了幾句。

    在滿足八卦的慾望之外,還圍到夏昕怡的身邊,紛紛出言惱怒道:“昕怡,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好欺負?早該給他點臉色看看了!”

    夏昕怡愣愣地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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