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事情,把她打擊得像是老了幾十歲。
她跌入泥濘裏,顧不上自己個人形象,狼狽又悽慘的時候,在電視裏見過阮未思。
阮未思衣着華麗,戴着奢侈的珠寶首飾,跟顧釗恩愛地出現在新聞裏,整個人高高在上,光鮮亮麗。
和現在這個臉上帶着巴掌印,頭髮亂糟糟一團、瘋狂病態的女人判若兩人。
可是她似乎又根本沒有變。
或者說,不管是前世的阮未思,還是現在的她,其實都是一樣。
“小的時候靠着阮澤明,你得意洋洋,眼高於頂。現在依靠顧釗……哦,不,顧釗很快就要跟伍月結婚了,你或許連他都沒辦法依仗。”
眼神裏帶着憐憫,阮晨星看着她,輕聲道:“從始至終,只會依靠男人,阮未思,你難道不可悲嗎?”
爲了得到阮澤明的喜愛,她裝乖巧懂事,像是木偶人,削去自己的棱角,變成阮澤明滿意的女兒。
爲了得到顧釗的愛,她又開始扮演不食煙火的小仙女,溫柔體貼又乖巧。
現在爲了更大的利益,顧釗不肯愛她了,她會怎麼辦呢?
是會選擇不再依靠男人,還是拋下顧釗,重新找一個人來依靠?
又或者說……
是繼續把自己變成顧釗喜歡的模樣呢?
她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彷彿被踩中了痛腳,阮未思猛地跳起來,滿臉猙獰地怒吼道:“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她只是一個女孩子,不依靠他們,又能怎麼樣?
帶着幾分刻薄,阮未思咆哮道:“你現在還不是依靠霍林野?如果沒有霍林野,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什麼都不是!”
“你又比我高貴到哪裏去,憑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
她覺得荒謬,又深受侮辱,一把抓起作爲擺設的花瓶砸在地上:“你有什麼資格可憐我?!”
“不,我跟你不一樣。”
搖搖頭,阮晨星淡然道:“至少霍林野出軌的話,我絕對不會低三下四地哭喊着挽留他。”
即使是前世,她利用鍾少陽往上爬,也從來不是作爲一棵菟絲花,全部依靠他生存。
她一次次在酒桌上喝得出血,一次次熬夜去學習公司管理的知識,忍受着別人的冷眼苛責,努力爭取每一個機會。
前世鍾氏能發展到那個程度,可以說完全是依靠她。
鍾少陽纔不過是躺贏的那一個。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把自己的未來榮辱,寄託到一個男人身上。
“你現在也不過是仗着已經跟霍林野領證,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根本聽不進去她說了什麼,阮未思尖聲道:“如果霍林野拋棄你,你就不會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而她之所以能夠嫁給霍林野,還不是因爲她大發慈悲!
“你非要捂住耳朵,閉上眼睛,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認清現實的。”
見她固執己見,阮晨星沒有多說,淡聲道:“我從來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我的人生我自己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