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凜,你給我說清楚,你說誰蠢呢?”

    霍淺淺頓時大怒,柳眉倒豎撲上去:“我是你姐,你怎麼跟我說話呢!”

    樓下姐弟兩個鬧成一團,樓上霍林野小心將阮晨星放到牀上。

    幫她脫鞋子的時候,她動了動,半張開水潤的眸子。

    “夫人醒了?喝點蜂蜜水。”

    將她扶起,陳姐送上來的蜂蜜水溫度正合適。

    張開紅脣,大口喝了幾口蜂蜜水,阮晨星倏然擡手抓住他的領帶,輕笑着喊:“霍先生。”

    不捨得讓她用力,霍林野順着她的力道傾身,兩個人的距離拉近。

    他幾乎能夠看到她臉上的細小絨毛,在暖黃的燈光下,說不出得溫暖動人。

    她的眸光溼噠噠的,像是深海中,在月夜出現的妖嬈女妖,嫵媚動人地看着他。

    喉結微微滾動,霍林野應了一聲:“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你這是送我回房休息嗎?”

    脣畔含着笑意,阮晨星用自己的鼻尖頂在他的上面,低聲道:“可是穿着外套,我好不舒服。霍先生幫我脫衣服好不好?”

    心愛的漂亮姑娘,說出這樣的請求,誰能受得了?

    單單是看着她,霍林野已經口舌乾燥,黑眸沉沉,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低啞地應道:“好。”

    現在早晚的天色還有些涼,她在外面穿了一件休閒款的西裝外套,內裏則是一條緞面的貼身吊帶裙。

    聽他應聲,她就笑吟吟地坐在牀頭,舒展雙臂,偏頭笑看着他。

    垂下眼,霍林野幫忙將外套褪下來,隨手一折,剛要扔到一側,就間一張小小的卡片掉落出來。

    “啪”一聲,掉落在牀邊長長的絨毛地毯上。

    阮晨星跟着垂眼去看。

    標準的酒店房卡樣式,卡面上印着酒店的名字,上面還貼着標籤,寫明瞭是哪一間房。

    這種事情,在商場上並不少見。

    霍林野十九歲接手霍氏,展露鋒芒之後,多少叔叔伯伯輩兒的爲了拉攏他,給他的兜裏塞過這東西。

    房卡打開的房間裏,必定有一個千嬌百媚的漂亮女郎,等待着跟他共度夜晚。

    那麼,爲什麼阮晨星的衣服口袋裏會有這個呢?

    又是誰,正在這張房卡能打開的房間裏,等待着她?

    “夫人不該解釋點什麼?”

    指節卡在房卡的邊緣,霍林野似笑非笑地擡起眼,眼底隱隱有暗潮翻涌:“這是什麼?”

    “這個……房卡。”

    想了片刻,阮晨星突然輕笑一聲,靠在牀頭慵懶地道:“今天去劇組,小曲塞給我的……”

    “小曲是誰?”

    霍林野眼底更暗,洶涌的情緒被一層薄薄的冰涼遮住。

    他單手撐在她的臉頰旁邊,聲音裏分辨不出情緒:“夫人留着房卡,是想去赴約嗎?”

    怎麼辦?

    想要把她鎖在房間裏,折斷羽翼。

    只對他一個人笑,只看着他,不讓任何人覬覦。

    不希望再有人給她塞房卡,也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對她露出像伍錚一樣的眼神。

    他心中似乎囚禁着一頭兇獸,隨時要掙破牢籠,濃黑的眼眸更是黑不見底,彷彿吞噬了一切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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