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口氣中帶着幾分不滿，其實面上卻滿是驕傲的笑意。
生出一個天資聰穎又肯用功的女兒，怎麼可能不覺得驕傲呢？
沒有一個學生的父母，不以孩子的好成績爲豪。
“我知道媽媽都是爲了我好，我會注意的。”
樊瑩瑩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轉頭看向樊夫人身邊的人，帶着幾分擔憂：“姐，你在想什麼呢？”
樊婉晴這些日子更瘦了。
曾經豐潤秀美，帶着幾分高傲的漂亮臉蛋凹陷下去，憔悴不堪，眼底隱隱帶着幾分青黑，明顯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了。
那雙總是充滿着傲氣的雙眸，也木然無光。
整個人像是牽線木偶，對着妹妹的詢問無動於衷。
“婉晴，瑩瑩跟你說話呢！”
樊夫人忍不住皺眉，輕輕地推了她一下，輕斥道：“你這孩子，一天到晚發什麼呆呢？怎麼現在都不理人……”
“媽，沒事兒的。”
眼底擔憂更重，樊瑩瑩拉住樊夫人的手，輕輕搖頭：“姐姐最近心情不好，沒關係。你別怪姐姐。”
“我沒有心情不好。”
捕捉到關鍵詞，樊婉晴的臉色倏然陰沉，寒聲道：“我只是在想一會兒的安排，沒聽到你們說話。我什麼時候心情不好了？你瞭解嗎你就亂說？”
語氣說不出的尖酸刻薄。
樊瑩瑩咬脣。
她不知道，姐姐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跟樊婉晴的姐妹關係一般，但是她始終記得，小時候揹着媽媽偷偷跟她分享所謂“垃圾食品”的姐姐。
彷彿全世界都欠她一樣。
偏偏她整個人都枯萎下去，看着可憐又脆弱，讓她忍不住擔心，也顧不上生氣。
“怎麼跟你妹妹說話呢？”
樊夫人眉頭皺得更緊了，忍不住斥責道：“婉晴，你怎麼回事兒？瑩瑩是關心你。”
“我才用不着她假惺惺地關心！”
樊婉晴的臉色更加難看，嗓音尖利，眼球突出：“我知道，你嫌我丟人是不是？只有她纔是你們的驕傲，是你們的好女兒！你既然不喜歡我，就不要一直陪着我。我又沒求着你跟我一起！”
“我不稀罕！”
“婉晴，你怎麼能這麼說？”樊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手都在發抖：“你跟瑩瑩都是我的女兒，在我的心裏你們都是一樣的。你怎麼能這麼傷我的心？”
明明這些天，因爲樊婉晴的狀態不對，她幾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忽略了小女兒。
意識到這一點，她才特地帶着樊婉晴一起送樊瑩瑩上學。
結果，她就這麼想的？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跟媽媽說話？”樊瑩瑩也忍不住皺眉：“媽媽都是爲了你好，你這麼說，媽媽多難過啊？”
“你閉嘴吧，就你最孝順！假死了！”
樊婉晴不僅沒覺得愧疚，還仰起下巴，不屑地冷笑一聲。
雙臂抱胸，她的臉上滿是刻薄，尖聲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不就是嫌棄我給樊家丟人，後悔生下我這麼個女兒了嗎？後悔也晚了，誰讓你剛把我生出來的時候，沒有直接掐死我呢？！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