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驟然翻臉,擡手一把將杯子摔碎在地上,粉面含霜:“各位真以爲我們就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了不成?”

    衆人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明明前一秒還是個長相漂亮,笑意款款的明豔美人。

    下一秒,她眉眼乾淨明亮,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帶着湛湛寒霜,刺面而來。

    讓人不禁膽戰心驚。

    奇了怪了。

    他們這羣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條,隨便拎出來一個都將近是她兩倍的歲數,這麼多年混到這個位置,什麼風浪沒見過?

    早些年娛樂圈並不這麼幹淨,魚龍混雜的時候,他們也沒怕過誰。

    這會兒對上她的眼神,竟然說不出話來。

    短暫地被威懾之後,周元的臉色有點難看,沉聲道:“阮女士,就算你耍橫也沒有用。今兒就算你把我們這些人都打趴下了,對事情也沒什麼幫助。”

    現在是什麼?法治社會。

    想要憑藉武力讓他們屈服?

    不可能!

    “各位是我的客人,我怎麼可能會跟各位動手?”

    阮晨星沒什麼情緒地勾勾紅脣,冷聲道:“我又不是混黑的,哪能武力逼迫諸位?”

    “既然這樣,阮女士是什麼意思?”

    周元輕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卻不見放鬆,道:“這是文娛圈子的事情,霍氏就算再大,手也伸不到我們身上。”

    “看來周經理是有備而來,有恃無恐。”

    清冷的眼神瞥過他,阮晨星淡聲道:“放心,這是我自己的投資,牽扯不到霍氏身上。”

    既不是靠武力,也不是靠霍氏,那這位霍夫人到底想幹什麼?

    難不成,就單純摔個杯子撒撒氣?

    如果說阮晨星剛進來的時候,這些人心裏還有些輕視,這會兒見過了她渾身氣勢,卻沒人敢再輕看她半分。

    這樣一個女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花瓶。

    “既然諸位不願意幫忙,那就算了。”

    然而她像是真的黔驢技窮,擺擺手無所謂地道:“招待不周,還請大家見諒。喫好喝好,我不送各位了。”

    這是變相地要送客了。

    可是目的沒有達成,她就這麼輕飄飄地擡手放過了?

    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他們這次來,都做好了打太極不成,被這位爲難一通的準備。

    就算是個泥人兒,被他們牽着鼻子,耍着玩兒了這麼久,也該生出幾分怒意。

    結果就這麼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虎頭蛇尾,總叫人覺得心裏不踏實。

    周元也覺得不安,又想不通她能從哪裏破局,只能試探着站起身:“那……多謝阮女士招待,我們這就,走啦?”

    滿桌杯盤狼藉中,阮晨星靜靜地坐在桌子後面。

    聞聲她淺淺一笑,滿臉都是勝券在握般的從容:“請。”

    像是真的不在乎他們的去留。

    周元心頭的不安更濃。

    早先知道要見這位的時候,他心中滿是鄙夷,並不覺得有什麼難辦的。

    一個貧民窟出來的,纔剛二十一歲的女孩子,能有什麼手段?

    在豪門圈子裏站穩了腳跟兒,只怕就已經費盡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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