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脣勾起嘲諷的弧度,霍林野滿是寒意地道:“恕我還沒有爲人父,不能理解所謂的愛女心切。我只知道,我的夫人就該我護着。”
“我這人向來是護短的很。”
他上前一步。
高大挺拔的身形踏碎陰影,沐浴在陽光下,渾身的霸氣顯露無疑:“誰若是動夫人半分,就別怪我不客氣!”
因爲阮晨星表露出想要自己解決的意思,他索性將舞臺全都讓了出來,自己站在後方。
這會兒他並肩而立,身上本就強烈的存在感越發突顯。
兩人容色出衆又氣質驚人,站在一起,真是再般配不過,讓人很難將目光從他們身上挪開。
而直面他們氣場的鐘家人,更是有一瞬間喘不過氣。
鍾定國的臉上閃過惱怒,臉上的褶皺都板了起來,沉聲道:“霍總這是不願意給鍾某面子了。”
從前鍾家跟霍氏天上地下,他要對一個毛頭小子百般退讓也就罷了。
如今鍾家和黎家聯姻,形勢一片大好,眼見着就要一飛沖天,霍林野憑什麼還這樣輕狂?
他鐘家已經不是吳下阿蒙,難道還能這樣任由別人踐踏?
今天之所以能匯聚這麼多豪門世家,難道不就是因爲鍾氏未來的發展空間?
霍氏看不上鍾氏又能怎麼樣,有的是其他豪門願意伸手拉攏。
鍾氏也不怵他霍林野!
“霍總,我畢竟年長許多,託大可以稱一聲您的叔伯輩。”
越想,鍾定國越是多出幾分底氣。
他深覺在這種時候退讓,反而會丟了自家的臉。
吸一口氣,他反倒自傲地擺起長輩的譜兒,陰陽怪氣地道:“你是年輕人,不懂父母對兒女的關心也是正常的。女人間的幾句口角之爭罷了,也值當霍總巴巴地湊上來撐腰?”
他冷笑一聲,帶着幾分輕蔑鄙夷,笑道:“霍總也不怕被人笑話是個耙耳朵。”
“耙耳朵”是偏南一邊的說法,大約就是說一個男人懼內怕老婆,帶着點兒貶義。
聽到這話,霍林野卻眼都沒眨一下。
“我不是怕老婆,我只是尊重愛護我的妻子。夫人爲了霍家付出良多,我若是不能爲她撐腰,枉爲人夫。”
身高腿長的高貴男人,氣質漠然,聲音也冷冷淡淡的。
然而他的話,卻像是帶着燙人的溫度。
男人淡聲道:“更何況,這都什麼時代了,鍾總還有這樣的老思想?男女平等都多少年了,女人之間的口角又如何?”
毫不在意地在衆人面前,牽起阮晨星的一隻手,他擲地有聲道:“夫人是我心上珍寶,平常都怕損傷半分,生怕叫她的笑容有一絲勉強。你們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指責我夫人?”
這話,簡直十足的冷,十足的狂,十足的傲。
也十足的輕蔑。
分明沒把其他人看在眼裏。
鍾定國的臉色青青白白,眼底全都是恥辱,迎上那雙漆黑的眼眸,卻又不敢多言。
說什麼呢?
就算鍾氏即將騰飛,在項目沒成功之前,終究還是要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