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唯一的女兒竟然是這麼糊塗。
自從訂婚宴以來,他就開始無數次懷疑自己的決定。
因爲信任鍾少陽,黎眠又確實對商業上的事情沒有興趣,他心疼女兒,想讓她過上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生活,到底是對是錯?
如果不是把女兒養得太過嬌慣,她又怎麼會變成一個戀愛腦?
事到如今,鍾少陽,乃至鍾家真的是可靠的嗎?
黎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可是她做了什麼?
毫不猶豫地把黎氏拉下水,要讓黎氏跟鍾氏站在同一陣線上,去跟霍氏這樣的龐然大物爲敵。
她的腦袋裏,除了那些情情愛愛,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嗎?
黎總自我懷疑,怒火沖天,卻又不得不強壓怒氣,賠笑道:“霍總,阮女士……小眠被我養的天真衝動,說錯了話,你們千萬別跟她計較。”
“我纔沒有說錯話,我難道說得不對嗎?”
黎眠正在氣頭上,眼見親生父親來拆自己的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怒道:“難道說霍氏財大氣粗,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地欺負人?”
聽到這話,阮晨星忍不住笑了一聲。
黎眠頓時像被踩住了尾巴,尖利地叫罵:“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黎小姐這話說得很沒有道理。”
嘴角噙着輕笑,阮晨星雙手攤開,優雅地反問道:“你以爲霍先生每天盡心盡力地上班,兢兢業業地工作是爲了什麼?”
“你不知道,不如去問問你的父親?”
“你……”黎眠愣住。
“我怎麼了?難道有錯?你也說霍氏財大氣粗,那我們就是仗勢欺人,又怎麼樣?”
阮晨星的表情驟然冷了下去,不客氣地道:“霍先生這麼努力發展霍氏,可不是爲了讓誰都在我們頭上踩一腳的。既然你們自己看不清形式,還要怪我們打臉打得太痛?”
她這話委實說得有些不客氣。
然而霍林野卻靜靜地站在一側,黑眸中含着淺淺笑意看她,說不出的溫柔。
明顯是支持的。
雙手抱胸,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凌凌地看了一圈,阮晨星擡起下巴。
“不是想讓我說話嗎?好,我今天就告訴你,我不僅沒覺得霍先生有錯,我還覺得他做得特別棒。”
別人維護自己的時候,不僅不感動,還去責怪人家不理智,當她腦子有洞嗎?
細白的手指挑着霍林野的下巴,別人做出來輕佻浪蕩的動作,被她做來既大膽又香豔。
她紅脣輕吻一下他灼熱的脣瓣,清冷的聲音轉爲溫柔:“我更覺得他又帥又性感,讓我每一天都覺得更愛他。”
霍林野的眼眸倏然轉爲深色,剋制地捏住她的腰肢,搓了一把。
隱忍着放開。
在這樣的場合下挑逗他,難道就不怕他忍不住嗎?
真是……
又壞又性感,讓他剋制不住胸腔中洶涌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