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隔空點了點霍淺淺,阮晨星笑着搖搖頭:“你不用做這些,把這裏當成自己家。”
整天這麼不自在,她都害怕哪一天,夏昕怡會緊張得忘了呼吸,直接閉過氣去。
“出了這樣的事情,阮女士還願意收留我,又給我介紹工作,我很感激。”
夏昕怡的眼中有着認真執拗,擡起眼來輕聲道:“能爲大家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很高興的。”
她堅持,阮晨星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隨她去。
霍林野淡淡地看了一眼,道:“夏小姐怎麼自在,就怎麼來。”
藉着沙發的遮掩,他的大掌將阮晨星的手捏在掌心裏,輕輕的揉了一下。
有時間,不如多關注一下他,何必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費那麼多精力?
夏昕怡的臉頰漲得更紅了,心跳聲大得幾乎震耳欲聾。
他,他是在幫她說話嗎?
他也明白她寄人籬下,急於想要做點事情的心情嗎?
還是說,他其實也很喜歡她的手藝?
心口似乎有細嫩的芽兒,“噗”一聲鑽破種皮,悄悄生長。
在短短的一瞬間,就長得枝繁葉茂,開出絢爛的花兒。
一朵接着一朵,這樣的花團錦簇,像是美好的夢境。
是她一個人隱晦的歡喜。
夏昕怡握緊了拳頭,死死地低着頭,生怕泄露出半分情緒,匆匆道:“我去廚房看湯了!”
轉身急促地離開。
“夏姐姐的膽子真小。”
看了一眼,霍筱寧小聲道:“她是不是不太自在?”
如今她已經走出來,卻還沒有忘記那段晦暗的記憶。
因此很能共情。
可是一個曾經經歷過無數困苦的女孩,想要昂頭挺胸的生活,是很難的。
她首先要自信起來,才能面對別人也擡頭挺胸、理直氣壯。
“也許在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不是嗎?”
霍淺淺吐了吐舌頭,不在意地道:“夏姐姐剛來的時候,每次看到大哥都要偷偷掉眼淚,當着大哥的面兒,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現在已經能完整表達自己了,這就是大進步!
她向來粗枝大葉,對這些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不過——
她湊到霍淺淺旁邊咬耳朵:“夏姐姐剛纔的樣子,就不像大嫂了。”
同在一個屋檐下,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夏昕怡似乎有意在向阮晨星靠攏,穿衣打扮,乃至各種細小的動作。
平常看着還好,等她一露怯,就算是穿着同樣的衣服,也很難將兩個人聯想到一起。
兩個女孩都沒多想,隨口說了一句,就嘻嘻哈哈地湊到一起聊悄悄話了。
反倒是霍林野的黑眸微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在他的身邊,阮晨星托腮看着他。
眼中閃過狡黠,她用另外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戳他的小臂,笑問道:“霍先生在想什麼?”
她沒用多大力氣。
細白的食指,隔着薄薄的襯衣,點在他小臂隆起的肌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