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微風吹拂,洗去一身酒氣,有種別樣的愜意。
二十一歲的身體,還是不太習慣酒精的作用。
這會兒精神一放鬆,酒意上涌,阮晨星的雙頰泛紅,索性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
就在這時,一道帶着嘲諷的熟悉女聲響起:“真巧,能在這裏見到姐姐。”
阮晨星驀得睜開眼眸,眸光清醒中又透着幾分冷意。
是阮未思。
她穿着一身杏粉色的禮服裙,露出白皙纖細的四肢和漂亮的鎖骨,直直的黑髮垂落在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
清新脫俗,站在藤蔓間,猶如誤落叢林的小仙女。
只可惜,她眼底的惡毒和得意,破壞了這份美好,突兀得生出點撕裂感。
“你怎麼會在這裏?”
阮晨星的眉頭微皺,隱含着厭惡。
這次的聚會,跟從前的聚會很不一樣。
從她進門時候,對於請柬檢查的要求嚴格就可以看出來,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到這裏。
跟上面有關係的原因,這個場合也沒什麼人敢把亂七八糟的女伴帶進來。
以阮未思的身份,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她都沒有資格拿到那份邀請函。
“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我,是嗎?”
阮未思忍不住得意地勾起嘴角,帶着幾分驕傲:“你以爲只有你可以參加嗎?姐姐,這個世上,不是隻有你永遠好運的。”
她頗有幾分揚眉吐氣的感覺。
這個宴會,或許不能拿出去宣揚,但是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能在這裏出現,對她的身價擡升和人脈擴大,都有很大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既然阮晨星能來,她也能來!
阮晨星想要踩在她的頭上,永遠都不可能!
“這裏又不是我開的,你想來就來。”
見她眉眼中全都是驕傲,阮晨星卻只覺得好笑。
滿不在乎地抿了一口杯中的果子,她淡聲道:“你來找我,是專門來展示你也到場了嗎?”
她的口氣清淡,像是根本不在乎她爲什麼會出現,也不覺得能參加這個宴會是多麼不得了的事情。
她越是輕描淡寫,阮未思就越是忍不住怒火衝頭。
她的眼底隱隱閃過了嫉妒和不甘。
憑什麼?
她得知能來參加這場晚宴,精心打扮了許久,生怕有半分不妥當。
然而阮晨星卻穿着幹練的女士西裝,渾不在意地出現在這裏,輕描淡寫。
就好像……
好像她們兩個早就不再是同一層次的人,她覺得至關重要、甚至受寵若驚的場合,對她來說也不過如此。
這讓一直自傲,隱隱將她當做自己敵人、一直暗暗比較的阮未思怎麼接受得了?
一個母親早死,被父親拋棄的女人,怎麼可以比她過得更好?
“很久沒見姐姐了,我想跟姐姐說說話罷了。”
心中的妒火怨憤幾乎焚燒盡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