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阮晨星猛地冷下臉,手上的水果刀微微一用力,聲音彷彿要結冰:“你以爲我不敢?”

    這把水果刀,也不知道赫連寒夜是怎麼帶進來的。

    出奇得鋒利,她只用了一點力氣,刀鋒就割破了他脖子表層的毛細血管,有鮮紅的血液沿着他修長的脖頸,滴落在純白的西裝領口。

    殷紅的血液,一塵不染的白色布料。

    彷彿盛開在雪地裏一朵豔紅的花。

    “原來你這樣的人,血也是紅的。”

    阮晨星忍不住譏嘲地笑了一聲:“黑心肝的人,竟然也跟其他人沒什麼兩樣。”

    他這樣殘忍的惡魔,受傷的時候也跟普通人一樣,會流出鮮紅的血液嗎?

    他也會疼嗎?

    如果會的話,他又是怎麼能夠對其他人的苦難熟視無睹,惡貫滿盈,做出那些殘忍的事情?

    真可笑。

    這樣一個黑暗骯髒的人,竟然會有潔癖,穿得一塵不染,血落下來也能美得像是一幅畫。

    她的質問,卻並不能讓赫連寒夜有半分變色。

    他倏爾擡起眼,根本不在乎自己正在流血,目光灼灼得盯着她。

    “我這樣的人?”

    赫連寒夜嗓音低啞地笑了一聲,玩味地看她,彷彿要直接看到她的心裏去:“阮女士很瞭解我?”

    這是他今晚第二次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了。

    阮晨星對他的瞭解,似乎超出了應有的範圍。

    赫連家族纔剛從國外發展回來,他回國之後一直沒在衆人面前露面,是這段時間纔剛開始活躍。

    可是她似乎對他了若指掌,能從一個身影認出他,又似乎知道他的手段,知曉他的本性。

    一個豪門太太,哪來這樣強大的信息網?

    赫連寒夜的心跳加快,感覺自己的血液奔騰。

    彷彿看到了感興趣的獵物,森冷的目光貼着她的臉頰,一寸寸掃過她的肩頸。

    他好像這一刻,才察覺到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膚如凝脂,色若春花。

    這樣漂亮的姑娘,滿身狼狽地跪在地上哭着求饒,也一定很好看吧?

    這樣澄澈的眼睛,盛滿眼淚的時候,是不是也能亮如繁星?

    這樣白皙無暇的肌膚,割開流出血液,紅白相映,一定是一副漂亮的畫卷。

    越想,越是覺得心頭髮熱。

    阮晨星皺起眉。

    她猜不透赫連寒夜在想什麼,卻覺得他的目光猶如腥冷的毒蛇,叫人極爲不適。

    於是她毫不猶豫,直接擡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伴隨着她帶着涼意的聲音:“不要用這麼噁心的目光看着我,我怕我忍不住把你的眼珠子摳下來。”

    臉頰微微偏過去,赫連寒夜不怒反笑,嗓音裏帶着癲狂:“噁心嗎?阮女士,我現在開始喜歡你了。”

    她長得這樣漂亮,性格又這樣特別。

    一定會是他最特別的藝術品。

    “那可真是叫人作嘔。”

    阮晨星不客氣地冷笑一聲,聲音冰冷入骨:“赫連先生,我告訴你,這裏是華國,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她很喜歡國家,即使可能社會有陰暗面,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即使她吃了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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