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仗着觀衆看不到，阮晨星勾起脣角，露出一個冷冽的笑容。
白皙纖細的手指，豎在紅脣邊，淺笑着道：“阮小姐可不要亂說。鍾氏偷稅漏稅，承包工程有質量問題。鍾總夫婦涉嫌一起縱火案……他們有今日是罪有應得。”
“阮小姐這麼善良，該不會爲犯罪者鳴不平吧？”
她的目光銳利，帶着幾分嘲諷：“有空憐憫加害者，誰來可憐一下受害者呢？”
阮未思沉默了。
她當然知道，不管她怎麼想，這種時候她都不該發聲。
她只能白着臉，站在原地。
“今天鍾氏清算，現在應該正在查封財產。”
阮晨星笑起來，明晃晃地看着她，道：“阮小姐要是感興趣，也可以去看看。”
她的聲音轉低。
畢竟身上又沒收音設備，她壓低了嗓音，直播間的觀衆就聽不到她在說些什麼。
而她的聲音輕快，含着幾分惡劣的戲謔：“也好早點有些經驗，免得將來自己面對這一刻的時候，手足無措。”
“你，你什麼意思？”
阮未思悚然而驚，張大眼睛看着她，嘴脣都在發抖。
“別害怕呀，只是破產清算而已，又不是槍斃。阮小姐膽子怎麼這麼小？”
阮晨星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她上前一步，主動走入鏡頭的範圍內。
不等彈幕開始爲她尖叫，她先一步走到阮未思的面前。
她的身材高挑，本來就比阮未思高上一個頭。
氣場強大，又美又颯又野，在小白花般寡淡的阮未思襯托下，更是顯得她帥得讓人合不攏腿。
伴隨着她的步伐，裙襬在空氣中劃出好看的弧度，她削蔥般的指尖替阮未思撫了撫裙子的娃娃領。
順手嫺熟地將麥克風掐滅。
背對着鏡頭，她的嗓音微涼，低低得跗骨般爬進阮未思的耳蝸：“回去讓阮澤明準備好，我跟鍾家討完債，就該去找他了。”
說罷，她笑吟吟地後退一步。
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打破了這一刻的沉寂。
畫面重新鮮活起來，她海藻般的長髮揚起，伴隨着她含笑的嗓音：“阮小姐玩得愉快，我先告辭了。”
阮未思渾身僵硬，做不出任何反應。
她彷彿被兇猛的巨獸盯上，冷血的目光化爲冰涼的觸感，將她整個釘在地上。
無法挪動半步。
偏偏她的新助理盡職盡責地在陽光底下，舉着用來實時觀看直播間的手機。
上面的彈幕猶如井噴一般。
“啊啊啊啊，阮女士好美啊！”
“我是阮女士的裙襬！她在發光！”
“盛世美顏！我不能呼吸了！”
“我的天啊，這一幕是什麼神仙景象……我忍不住站了一秒cp！”
“她好A！媽媽我彎了！我想嫁給她！”
全都是對阮晨星的溢美之詞。
在她深陷恐懼，被威脅的時候，這些人卻只能看到阮晨星的美貌。
似乎只要跟她站在一起，其他人都被比成了塵埃，灰濛濛得毫無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