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的大，兩頰凹陷。
即使精心打扮，站在這裏依舊沒了初見時候那種天然的傲氣，反倒有些瑟縮。
看到她這幅樣子，阮晨星忍不住皺了皺眉：“樊小姐這段時間，都沒有喫飯嗎？”
這也瘦的太誇張了。
她現在身上，還有肉嗎？
樊家好歹也是底蘊深厚的大家族，有專門的營養師和家庭醫生。
難道就沒有任何人，對樊婉晴現在的狀態提出異議嗎？
就放任她繼續這樣下去？
想到之前樊總和樊夫人的態度，阮晨星的眉頭皺得更緊。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朵漂亮豔麗的鮮花，眼睜睜地在她面前凋零，枯萎。
讓人不適。
“你什麼意思？”
阮晨星是好心，聽到樊婉晴的耳朵裏只覺得刺耳。
她下意識地瞪了過去，聲音都跟着變得有些尖銳：“我喫不喫飯，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在嘲諷我嗎？”
阮晨星一頓。
她尋常一問，樊婉晴的反應就這麼激烈。
總覺得她的問題似乎更嚴重了。
“樊小姐，我希望你能重視你自身的問題，不要諱疾忌醫。”
她最終還是認真地建議道：“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你繼續放任下去很容易出問題。希望你能去找心理醫生聊一聊……”
“你住口！”
樊婉晴只覺得刺耳。
她又不是瞎子，也有正常的審美，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到底有多可怕。
今天從進門到現在，許多從前相識的名媛，或直接或暗示地打探，異樣的目光帶着幾分憐憫。
當初剛回國的時候，她也是衆星捧月，無數名媛圍繞在她的身邊討好她，很是得意風光了一段時間。
現在卻淪落成人人都可以可憐一下的對象，這讓樊婉晴怎麼承受得了這種落差？
她幾乎快要瘋了。
鬧出了太多的事情，之前爲了霍林野險些跳樓的視頻更是衝上了熱搜，讓她在整個圈子裏幾乎成了笑話。
說不清到底是被動還是主動，她越來越少出門，也越來越少跟人交際。
曾經的好朋友全部疏遠，她的生活似乎也只剩下父母親人和程珉。
如果不是爲了霍林野，今天她根本不會鼓起勇氣來到這場宴會。
曾經風光無限，驕傲明媚的女孩，如今連出門一趟，都要做無數的心理建設。
以前的好朋友的關心，對她來說都難以忍受，更何況是來自於情敵的建議？
樊婉晴幾乎立刻像是被點燃的炸藥包，不管不顧地擡高了聲音，嗓音尖利地道：“阮晨星，你到底有完沒完？詛咒別人很有趣是嗎？”
引來許多人或明或暗打量的目光。
阮晨星沉默了片刻，有點無語：“我詛咒你？”
她一時哭笑不得。
她從來不是什麼聖母，信奉的也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之所以在這種時候，仍然選擇提醒樊婉晴，一方面是因爲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並沒有到多麼嚴重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