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各自歸屬H市三巨頭其中的一家,本來彼此之間的關係就有些微妙。

    更何況,衆所周知,阮晨星跟顧釗關係不佳,伍月現在又是顧釗的未婚妻。

    正常來說,這兩位就算不是仇敵,彼此也不可能是朋友。

    現在,這怎麼說?

    彷彿沒有看到衆人略帶異樣的目光,阮晨星面色如常地舉起手中的酒杯。

    朝着衆人示意:“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阮女士儘管去忙。”

    如今霍氏和伍氏風頭正盛,衆人不管心裏怎麼想,面上是絕不會顯露分毫的。

    紛紛客氣地露出笑容,讓開一條路。

    於是阮晨星帶着微笑,施施然從衆人身邊穿過。

    身姿搖曳優雅,款款走到伍月的身前。

    伍月挑眉,擡眼從下而上打量她兩眼,忽然笑了一聲。

    伸出一隻保養良好、骨肉勻亭的手掌,道:“多謝阮女士賞光。”

    阮晨星沒應聲,只是將手放在了她的手心。

    像是受邀的貴族,帶着幾分矜傲,眼底卻融着淺淺的笑意,跟她一同去角落裏敘話。

    無人的角落彷彿跟熱鬧的宴會廳隔開,伍月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阮女士現在可真是光芒萬丈,衆星拱月。”

    她笑了起來,慵懶地貼在牆上,調笑道:“走到哪兒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真是叫人如芒在背。”

    她們只是簡單地站在這裏,還能感受到不少刺過來的眼神。

    “伍小姐說笑了。”

    阮晨星也放軟了身形,單手支在吧檯的桌面上,淺笑道:“這樣的待遇,伍小姐該早就已經習慣。怎麼才一段時間,就接受不了了?”

    伍月的臉上露出幾分恍然。

    的確,身爲伍氏的大小姐,本身相貌出衆,能力卓絕。

    曾經的她,走到哪裏也是一樣的待遇。

    只是……

    酸澀地抿了抿脣,她沒有說話,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喝完還不夠,將吧檯上擺放的紅酒拿過來,“咕咚咕咚”倒了一整杯。

    毫不猶豫地往脣邊湊。

    “伍小姐還真把我當成酒友了?”

    這時,一道微涼的手掌壓在她的手背上,止住了她後續的動作。

    阮晨星的心頭生出幾分哭笑不得,壓着她的手腕,無奈道:“就算在伍小姐眼裏,我只是個能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一聲不吭喝悶酒,也該先跟我打聲招呼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

    伍月攥緊了拳頭。

    她的眼底帶着苦澀,捏着酒杯的指節微微泛白,紅脣張開,艱難道:“我,我心裏不痛快。”

    忍不住就想喝酒。

    見她滿臉苦悶和茫然,阮晨星忍不住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其實很欣賞伍月這樣的事業型女性,不像一些名媛,專注於穿着打扮和攀比,只等着將來嫁個好人家繼續維持自己衣食無憂的生活。

    伍月清醒理智,自己創辦娛樂公司,沒有沉浸在伍氏的榮光裏,而是不怕喫苦受累地獨自在圈子裏摸爬滾打。

    而她也確實有這個能力,她的娛樂公司,纔不過半年的時間,就在圈子裏嶄露頭角,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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