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號碼已經關機,也沒主動打電話報平安。

    整個人像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在貧民窟他住的房子還依然留在那裏,於楓都要懷疑自己生出了幻覺。

    阮晨星攥緊了拳頭。

    手腕上的四葉草手鍊,略有些寬鬆地垂落,帶着微涼的玉髓貼在手掌的邊緣。

    冷得出奇。

    她的喉嚨有些發堵。

    她甚至沒來得及見一見肖白的親生父母,也沒來得及查一查事情的真實性。

    他怎麼就這麼走了?

    以肖白的性格,絕對不可能一朝富貴就跟他們斷絕關係。

    去了國外卻始終沒有聯繫,又是因爲什麼?

    大概是她的臉色實在難看,於楓有些忐忑。

    小心翼翼地覷着她:“晨星姐,你生氣了?”

    “生氣?我生什麼氣?有什麼好氣的?”

    帶着幾分冷意,阮晨星勾了勾脣角,嘲諷道:“他已經是個大人了,做下的決定我有什麼資格干涉?隨便他。”

    擡擡手,制住於楓接下來的話,她沉聲道:“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還奈奈一個清白。肖白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照顧好自己,我們先走了。”

    擺脫女警員多關照一下於楓,她率先大步往外走。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

    像是在泄憤似的。

    霍林野的眼底帶上幾分無奈,長腿幾步跟上她,抓住她纖細的手腕。

    長睫垂下,表情安靜地將她手指掰開。

    因爲過於用力,修剪圓潤的指甲陷進掌心,留下一個個白色的月牙形痕跡。

    “霍先生……”

    看着他的臉色,阮晨星莫名有幾分心虛。

    蜷縮指尖,試圖收回手:“這個不疼的……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夫人心裏就算有怒氣,也別拿自己的身體撒火。”

    霍林野的神色平靜,黑眸落在她的臉上。

    深邃幽深,喜怒難辨,一眼望不見底。

    他的嗓音醇厚,像是嘆息:“夫人自己不疼,我的心裏缺替夫人心疼。”

    不等阮晨星迴話,他把自己的手掌塞進她柔嫩的掌心,溫聲道:“夫人一定要發泄,就拿我來發泄。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他這樣說,阮晨星哪裏還能氣得下去?

    “我只是沒想到,肖白竟然會不告而別。”

    她抿起脣,貼牆而站。

    牆壁有些冷,貼在她的脊背上,讓她被怒火衝昏的大腦也跟着冷卻下來。

    她輕聲道:“我總覺得他親生父母沒想象中那麼好,我擔心他會有事。”

    “就像夫人所說,肖先生是成年人,自然能夠爲自己的決定負責。”

    黑眸晦暗,霍林野剋制住心頭的情緒。

    手掌貼着她的臉頰,道:“既然夫人擔心,我會安排人去調查。夫人別發愁。”

    他的心裏醋海翻涌,面上卻沒有顯露分毫。

    他知道,阮晨星之前的人生他不曾參與,她跟肖白的感情也早已經變成了親情,不可能輕易割捨。

    他更知道,她從來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在認定他之後,只要他不讓她失望,她未來的選擇只會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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