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明白了。

    爲什麼一向奉行多動手少叭叭的阮晨星,今天竟然會花這麼多時間跟她在這裏扯皮。

    爲什麼會主動逼問了她一次又一次,還在直播間的觀衆面前跟她跟她打賭。

    這全都是她算計好的!

    她早就已經拿到了這些證據,只等着阮未思自投羅網,好讓她丟臉還要被警員帶走!

    越想越氣,阮未思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略帶幾分猙獰地恨聲道:“阮晨星,你好狠毒!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阮晨星忍不住抿脣笑了。

    飽滿的紅脣像是綻放的嬌豔玫瑰,她整個站在陽光底下,渾身卻透着冷意。

    “阮未思,是我讓你故意在警局門口等着我出來嗎?是我讓你直播嗎?是我讓你在直播間往沈奈身上潑髒水嗎?”

    可笑。

    她最初看到阮未思,根本沒想搭理。

    是她自己湊上來,擋在面前不許她走。

    也是她主動提起要打賭,一再引導觀衆說沈奈纔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如果說阮晨星做了什麼,她不過是順水推舟,拿出證據將她的話全都反駁回去。

    “什麼時候,證明事情的真相都能變成狠毒了?”

    雙手抱臂,阮晨星輕嗤,淡聲道:“阮未思,你真的還是一樣蠢。”

    “阮,阮女士……”

    一直在一邊當隱形人,負責直播設備的助理忍不住了。

    她的心底裏暗暗叫苦。

    赫連寒夜將她安排給阮未思,就是爲了負責阮未思的名聲洗白,並且照顧保護他的。

    可是如今赫連家族在國內的勢力沒能得到發展,就算是赫連寒夜本身都要束手束腳,更何況她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呢?

    她能做的也不過是按照赫連寒夜的吩咐,多幫阮未思做事。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赫連寒夜才消失不到半個月,阮未思就能自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

    她如果眼睜睜看着阮未思真的把自己作進去,赫連寒夜回來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助理硬着頭皮,努力擠出個笑容:“按照賭約,未思也會受到不小的教訓。阮女士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計較了……阮女士心胸寬廣,最是寬容不過,何必爲了這點小事兒動怒呢?”

    “您跟未思好歹身體裏也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是親生姐妹。”

    她滿臉堆着笑容,試圖打動她:“未思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受不了苦。您就高擡貴手……我讓未思給您道歉,您看行嗎?”

    “誰要給她道歉?!”

    阮未思聽到這話,卻忍不住擡起頭,想也不想地拒絕:“賭約說的給沈奈道歉,我會照做。但是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給阮晨星道歉?我又沒有對不起她!”

    讓她向阮晨星服軟,比殺了她都難受。

    想都不要想!

    給沈奈道歉,已經夠丟人了。

    情急之下,她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在她的心裏,阮晨星早就是她的一生之敵。

    讓她對着自己的敵人低頭,怎麼可能?

    聽到她的話,助理的心裏忍不住偷偷地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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